喬洛不提也罷,一提起來,江瓚就覺得來氣。
不過江瓚沒有說話,他是殺手,身上有個傷痕也很正常,隻是這一次,江瓚自己也弄不明白。
那天喬洛離開春風十裏,入夜之後便有一個黑衣人進了他的房間。
帝都的高手江瓚都很熟悉,那人的武功高深莫測,輕易便刺傷了江瓚,威脅他,如果再敢跟喬洛廝混在一起就要了他的性命。
脖子上的傷便是那時候留下來的。
“說正事要緊。”江瓚低聲,依舊警覺,雲海寺中信徒眾多,魚龍混雜,他怕被人發現他們在這兒。
喬洛勾唇,神色清冷:“正巧太子大婚沒送什麼禮物,給他送頂綠帽子吧。”
江瓚愣了一下,見女人已經從牆壁上翻了下去,他愣在那兒,心下猛地一驚,這女人說話風輕雲淡,可是意思卻是那般狠。
堂堂太子妃有私情,豈不很有趣。
喬洛剛走出去幾步,便見著徐婉之往這邊過來:“洛兒,雲海寺內到底人多,切莫亂跑。”
她頓住腳步:“就怕有不要命的登徒子,姨娘,你說是嗎?”
那眼眸像是能看穿人一樣,徐婉之僵了一下,冷汗直冒,顫巍巍地應了一句:“是……是,有相爺在這兒,誰敢造次?”
“姨娘,如果與男人有染的話,該受什麼懲罰?”喬洛笑了,步步緊逼。
徐婉之臉色煞白:“浸豬籠,沉塘。”
“原來如此,那不是死路一條。”喬洛咯咯咯地笑起來。
喬海生正往這邊過來,難得見喬洛跟徐婉之相談甚歡,他的神色微微緩和一些:“在聊什麼呢?”
“啊——”徐婉之心虛地後退一步,轉身去看喬海生,她的神色不太對勁,可也隻能笑著看他,“洛兒有心問我一些姑娘家的私事,老爺就不要追問了。”
“哦?”喬海生來了興致,“洛兒往後可是要嫁入七王府的,還得跟著你好好學學。”
“妾身明白,夫人去得早,洛兒無人教習,也是妾身的罪過。”徐婉之輕輕地擦了眼角一下。
虛偽地不行,喬洛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徐婉之演戲,她怕是嚇得不行,喬海生心裏甚是欣慰:“等過一會兒,你跟洛兒去上一炷香,上完香帶洛兒去見住持。”
喬洛身上的凰命,便是雲海寺住持所揭示,如今住持要見喬洛一麵,自然是推脫不了。
喬洛應允下來。
可她沒有想到這一見麵倒是在她心裏埋下了禍根。
雲海寺住持衍渺大師道行頗高,早前為相爺夫人也就是喬洛生母批示命格,所言皆得到證實。
而今喬洛便是要去會會這位衍渺大師,她伸手推開禪房的門,屋內有股淡淡的香味,衍渺坐在棋盤麵前。
見人進來了,他輕聲道:“來跟我下一盤棋吧。”
喬洛愣了一下,要說下棋,她其實不太懂,略知一二,可一劍衍渺大師麵前的棋局。
這不是死路一條嗎?
“哪裏有生門?”喬洛下意識地出聲。
“生門亦是死門,死門亦是生門,難道不是這樣嗎?”衍渺抬眸,伸手挪動了一顆棋子,喬洛臉色微微變了。
她凝聲:“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