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瓚好生無奈,他隻是一個路過的,怎麼偏偏要承受大小姐這樣的怒火了。
阿茶一把火沒散出來,這會兒碰見江瓚不依不撓,猛地抓著他的手臂,毫不留情地咬了上去。
一個鮮明的牙齒印,落在手上,江瓚抽回了手,蹙眉:“你搞什麼?”
“走開。”阿茶冷聲道,“別惹我!”
“誰惹誰呢。”江瓚一把攔在前麵,將阿茶兩隻胳膊交纏在一塊兒,一下子提起這個小女人,他一下拉扯,將阿茶倒掛在肩膀上。
“敢說話,我就把你殺了。”殺手的天然冷冽,自然嚇得阿茶不敢開口。
是真的被唬住了。
可憐巴巴地咬著下唇,親生哥哥為了一個女人,那般魔怔,這會兒又被一個下屬欺負,她是真的不要活了。
老天怎麼就這麼殘忍,偏偏把她生在這樣的家庭裏麵,阿茶越想越委屈,趴在江瓚的肩膀上,哭地稀裏嘩啦,可半點兒聲音都沒出。
要不是江瓚覺得後背濕透了,怕是很難察覺肩膀上的小姑娘哭得那麼慘烈。
他愣了一下,有些慌亂,畢竟沒有應對過這樣的情況,將人從肩膀上放了下來。
“你哭什麼,是你先咬我的。”江瓚低聲道,這會兒阿茶哭出聲來,而且五官扭曲起來的模樣,特別地醜。
江瓚看在眼底,驀地笑了一聲,那坐在地上的小姑娘倒也靈敏,猛地一記眼刀,落在江瓚的身上。
“你笑,笑什麼?”
“你怎麼了?”江瓚低聲,摸不準她這般淒慘,“是因為你哥要成親了,你該不會喜歡他吧?”
“你胡說什麼,腦子這麼肮髒。”阿茶喃喃,抱起自己的腿,特別的委屈,“我不想哥哥娶她,她是鬼門的人,留在哥哥身邊,遲早是個禍害。”
“你說紫鳶是鬼門的人?”江瓚愣了一下。
阿茶點頭,她眼眶蓄滿淚水:“從小到大,哥哥就喜歡紫鳶,疼愛紫鳶,我是有點嫉妒,可也知道紫鳶救了他好幾次,幾次都差點丟了性命,可後來知道她是鬼門的人,多少覺得有些奇怪。”
那是帶了目的的,阿茶心底明白,隻有這樣,才能卸掉哥哥身上的防備。
這一點紫鳶也很清楚,她一步步用自己的性命,將哥哥俘獲。
哪怕這會兒,紫鳶是鬼門的人,十七也沒有半點波瀾。
“委屈?”江瓚皺著眉頭,伸手去抹阿茶那小小的腦袋,算是安慰這個小姑娘。
他的手掌很大,輕輕落在那柔軟的頭發上,阿茶收了收眼淚,她看向江瓚:“你說,我哥是不是中了那女人的毒?”
“這事兒我可說不準,可你心裏也清楚,就算你去阻攔也沒有用,倒不如就看著。”江瓚凝聲。
看著接下來,事情會往哪一步走,阿茶搖頭,她眼眶濕潤:“再下一步,哥哥就會被她殺死了,他就那麼心甘情願地被人殺死。”
阿茶拍拍身上的塵土,站了起來,此時,寨子裏響起樂聲,兩人朝那喜堂過去,恰好路過溫師師那房間,兩人聽到裏麵傳來很低的聲音。
阿茶一腳踹開那扇門,他們都遺忘了這個女人,卻見著地上躺著個女人。
被人用繩子捆綁起來,嘴巴也被堵上,阿茶伸手一下子解開溫師師身上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