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齡桑抖了一下。
她噗通一聲在連城公子的身前跪了下去:“夫君,桑兒很痛苦。”
樓齡桑邊說邊哭,那委屈的模樣讓人心疼。
連城公子微微一愣,急忙過去,一把將她拉了起來,周遭散落的酒瓶子,嘩啦一下被打翻。
酒氣撲麵而來,連城公子一直在喝酒,借酒澆愁,太過明顯。
隻是不管他再怎麼借酒澆愁,宋寒梔已經走了。
“桑兒,地上涼。”他扶著她,想要將她拽起來。
可是樓齡桑執意要跪在那兒,不肯起來,就算連城公子伸手去拉她,她也不肯起來。
樓齡桑將腦袋垂在那兒,她的聲音都在顫抖:“夫君,是我害了阿梔姐姐,如果不是我執意要嫁給你的話。阿梔姐姐不會出事的。”
“別傻。”他將她摟在懷裏,像是抱著宋寒梔一般。
“是我。”樓齡桑哽咽著說道,“桑兒明日便出府,隻求公子一紙休書,從今……從今往後……”
“傻子,這世上你隻有我一個親人,我怎麼舍得給你休書呢。”連城公子輕聲道。
兩人擁抱在一塊兒人,樓齡桑很是激動,她沉聲道:“桑兒這一生,能得到公子這般疼愛,便是死也值得了。”
他的手,輕輕拂過她的頭發:“別傻。”
連城公子的腦海裏,全然都是宋寒梔的影子,像是入了魔一樣,瘋狂思念那個女人。
“夫君若是舍不得阿梔姐姐,便與君夫人說吧。”她催促一句,樓齡桑清楚連城公子舍不得宋寒梔離開。
他心底在想什麼,樓齡桑清楚得很。
那股子酒味慢慢濃重起來,被清風帶了一圈。
“還是算了吧。”
“阿梔姐姐那般愛你,末了不過是氣話,她是屬於邊城的,她還有她的九珍樓呢。”樓齡桑知道,隻有連城公子能攔下喬洛他們。
連城公子微微一愣,嘴裏喃喃:“是啊,她還有她的九珍樓呢,她怎麼舍得走呢。”
之後的話,都在夜色之中,隨風飄散,誰也不知道,後來他們之間說了什麼。
……
翌日晨起,喬洛剛好派人來將宋寒梔的屍體帶走,也隻是一句身體,宋寒梔的魂魄被君傾晏封印在離魂珠中。
他們剛要啟程,小狐狸乖巧地坐在喬洛的身側。
自從宋寒梔出事以來,小狐狸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好。
喬洛知曉它心底有事兒,便不去戳穿。
她剛要上馬車,忽而瞧見連城公子帶了一隊人往這邊過來。
“君公子,君夫人,還請留步。”連城公子低聲道。
喬洛蹙著眉頭,這會兒太陽光芒變得越發的熱烈,隱隱有些刺眼,她勾唇:“城主大人不用相送,我會親自帶寒梔離開的。”
“君夫人,阿梔自幼便出生在邊城,她的根在邊城,我可以讓你帶她走,可阿梔終究是宋家的人。”連城公子說了一句。
在他身後的那群人,慢慢朝前麵走來,一個老者,滿頭白發蒼蒼,往這邊過來。
嘴裏喃喃著:“寒兒,寒兒。”
“你是什麼人?”喬洛驚覺,也不知道是宋家什麼人,在這個時候出現。
她知曉宋寒梔是穿越的人,可旁人不懂,這人出自宋家,不知道與宋寒梔是什麼關係。
“寒兒是我宋家人,你一個外人憑什麼帶走她,她是要入我宋家宗祠。”老頭子的聲音略微有些威嚴,蹙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