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好沉默了半晌,似笑非笑的嘲諷道:“喲,這是財誘權壓不成,改為銫誘了?”
男人並未說話,眼眸壓了壓,抬手遞給尚好一個文件夾。
尚好抬手接過,打開一看,隨後瞪大了眼。
“法定監護人!?”
看完了文件夾裏麵的東西,尚好恨得咬牙切齒,不知道猥瑣到什麼程度的人才能想出來這種賤招。
竟然弄到了她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的同意書,硬生生的以監護人的身份擠上了她家戶口本,最可怕的是她家唯一值錢的東西,她站著的這間一百多平米的房子,竟然變成了他的所有品。
尚好有些懵了,感情秦老爺子以前都是跟她玩遊戲,這一次放的才是最大的招。
她捏著那一紙合同,手有點抖,“你……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她雖未滿十八,但也十七了,已經有本事養活自己了,而麵前這尊大佛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硬生生給她塞過來一個監護人?
聽見她提問,男人微微偏頭,抬手幫她翻了把文件夾裏的東西翻到了第二頁。
尚好一眼看完,整個人都不好了。
“從小自閉,長大脾氣不好,精神狀態不穩定,需要人時刻照料,否則後果很嚴重……?!”
靠,她都直接變成精神病了。
她咬著牙三兩下撕碎了手裏的東西,有錢人就是牛,有錢人就是拽,她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尚好咬著牙回到自己的臥室,胡亂收拾一通,提著小行李箱殺了出來。
這時候,原本站在門外的人已經進了屋,翹著腿坐在沙發上,低頭淺嚐自己剛煮好的咖啡。
聽見了她出來的聲音,也不上前阻攔,隻是淡淡說道:“我剛給你的銀行卡打了錢。”
銀行卡?扔!
“你的手機卡,我也交了話費。”
手機卡?扔!
結果手機和卡都扔了出去,尚好本想打算硬著頭皮去把手機撿回來,哪料男人又接了一句話。
“好,你可以走了。”
“……”尚好閉上了嘴,把想說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拖著行李箱轉身離開。
……
噠噠噠,拖著行李箱下了樓,尚好便徹底後悔了。
手機沒了,銀行卡丟了,包裏也就隻有昨天買零食剩下的幾個鋼鏰兒,憑這幾個鋼鏰兒,她想自強自立?鬧呢。
尚好無力的蹲在馬路邊兒上的公交站台上,頭頂是囂張的烈日,腳下是滾燙的水泥地,手裏……是此時此刻唯一能讓她涼下來的東西。
一張已經泛黃的照片,少年青澀的笑臉,和一個紮著羊角辮的花臉女孩兒。
她低頭皺眉,“陸景深……”
“陸景深,你怎麼就……”
變了呢。
果然,時間是把殺豬刀啊。
尚好很文藝的感歎記憶中的少年,‘啪’一隻冰涼的小肉手拍她臉上。
“姐姐,我請你吃冰棒。”
“……”
尚好瞧了一眼,那熊孩子頂著西瓜頭,一張包子臉,整個人都透著萌萌噠的feel。
他另一隻手正抓著一隻旺仔碎冰冰,尚好毫不客氣,直接搶了過來。
“……哇啊啊啊,你居然搶人家東西。”
“不是你說要請我吃的嗎?”
“人家隻是說說而已嘛!”
“……”死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