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兵親自帶著申蕾在警察局裏找了一遍,因為所有人都不認識這個空降的隊長,所以對他的態度都很不客氣,有的警員甚至出口成髒,工作態度極其惡劣,劉兵的臉色很難看,申蕾有一種預感,這個劉兵的到來能給集成縣的警力監管工作帶來一個新的轉機,關於陳發科日後會不會糾結趙大海作奸犯科,申蕾也並不那麼擔憂了,一個好的領導,一定可以讓他的百姓對他有信心。
一間辦公室門口圍聚了幾個村民模樣的人,走過去打聽,果然是這些人吵著要張小林認罪伏法,判案的警員沒辦法,隻好對倔強的張小林采取逼供手段,剛剛進去沒多久,張小林的鼻孔下麵已經有血被擦掉的痕跡。
“誰讓你們對犯人進行逼供的?!”劉兵很生氣,私自對嫌疑人進行逼供是絕對禁止的,沒想到在他的警局裏真的有人還在進行這樣喪盡天良的行為。
年輕的警員上下掃了一眼劉兵,不屑的說:“逼供?我們可沒有逼供,現在人證物證確鑿無誤,我隻是例行錄口供,這人嘴硬我打了幾巴掌而已。”
幾巴掌?申蕾看著早上出門時還精神狀態無恙的張小林此時此刻被手銬銬在椅子上,整個人像一灘泥一樣失去了意識,眼睛有淤青和腫脹,鼻子下麵的被擦拭過的血跡清晰可見。
“好,今天嫌疑人和被害人的家屬都在場,我們來做一個簡單的案情對質,我要看看你們所說的證據確鑿無誤到底是怎麼個案情清晰明了。”劉兵有些火大,在場的警員被告之這是新上任的隊長時,之前的囂張氣焰都瞬間熄火,有的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接受一場來自新領導上任之火的炙烤。
“你愛人什麼時間失蹤,失蹤之前發生了什麼事,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愛人的失蹤和張小林有關係……”劉兵很專業的問了老漢幾個問題,老漢和幾個家人支支吾吾講了半天,劉兵才明白事情的真相居然如鬧劇一般,簡直是一群文盲法盲的胡作非為。
申蕾把張小林去強子家抓雞的事情包括自己晚飯想吃燒雞的事和在場的人完整的敘述了一遍,那群鬧;事的人顯然就失去了鬧;事的動力,辦事的警員連忙說對不起,明顯的敷衍了事。
醫務室的大夫來給張小林做了一個簡單的處理,半響,張小林醒了過來,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對那些實施暴力的警察還有那幾個村民算賬,沒想到他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你老婆走之前和你說了什麼?”
老漢有些懵,眼看著張小林並沒有怪罪自己便開始仔細回憶起老婆臨離開家之前的一言一行。
“她就是前兩天的晚上離開家的,走之前說的是,她要去賺錢了,賺錢回來給兒子買好吃的好穿的。”老漢還說雖然家裏條件不好,但是維持開銷還是沒問題的,他的老婆沒有工作一直在家照顧老小,日子一直過的還算太平,隻不過他老婆最近總是喜歡在網上聊天,經常在夜裏還看到手機的屏幕通亮,好幾次老漢都因為手機的事情和老婆吵架,但是老婆一直反駁老漢,說自己並不是和聊天的人有什麼私情,而是一直在了解賺錢的事情。
劉兵聽老漢的描述很是認真,網上聊天?賺錢?失蹤?這看起來並不是一起簡單的抓錯人事件。
“你老婆走的那天穿的什麼衣服,你可還記得。”張小林最不願意回憶的內容就是自己昨天晚上在山上看到群狼吃人的那一幕,那森森的白骨至今還讓他內心不能平靜。
“她平日裏經常穿黑色灰色的衣服,但是那天晚上她穿了一條紅裙子,說紅色旺財,一定能賺到錢。”老漢說著說著,抹了抹潮濕的眼角。
張小林不敢聲張,隻是自己歎了一口氣,不忍心把老漢的妻子和昨晚上那團紅色的衣服進行嚴絲合縫的匹配,畢竟他不願意相信一個身邊活生生的人就是這樣消失在家人身邊的。
劉兵似乎察覺到張小林表情上的異樣,帶著認真且較真的口吻問張小林:“張小林,我在來之前就聽說了你無私奉獻的事情,很高興在我上任的第一天就能夠和你在這裏碰麵,對於今天的事情,你似乎有自己的判斷對嗎?”
張小林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身邊這個儀表堂堂,一副官模樣的男人,聞聲望過去,點了點頭,也沒有放下心中的芥蒂,張小林心中極其害怕一個陳發科倒下了,另一個陳發科又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