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可以發出多麼大的聲音???
撞牆死時,一聲砰的響聲,聲音並不算大。死亡的時候會有一陣劇烈的疼痛與眩暈感襲身,還有一點那便是這樣的求死方式一般來言幾乎不能死掉,除非那一撞擊有一往無前的氣息。這一種死亡方式一般來說隻適合貴婦、俠女等女流之輩。
當然還有其他的死亡方式,如上吊、兵刃自殺,喝毒等等。這些死亡方式唯一相同的地方都會令人死亡,在原隨雲中這些死亡方式唯一不同得是聲音的大小不同,至於痛苦與不痛苦這一般不再原隨雲的考慮範疇內。
砰的一聲。
長劍劍尖發出了一聲這樣的聲音,這聲音並不算大,不過非常淩厲。劍刺中了什麼?咽喉,臉頰、還是其他地方。劍沒有刺中咽喉,倘若原隨雲的這一劍刺中了女人的咽喉,那聲音必然是‘噗通’的聲音,這一聲聲音也就預示著女人的死亡。
可這聲音並沒有發出。
天上下起了秀發,如雲便的秀發。
秀發飛揚,原隨雲已經將劍回鞘,微抬頭望著天空,嘴角勾起了一絲扣人心弦的笑容。這笑容非常燦爛富有魅力。這秀發自然不屬於原隨雲的,而是屬於原隨雲向之拔劍的女人的秀發。
原本齊齊到腰間烏黑如雲的秀發而今也隻有齊齊到脖頸出了。女人的嬌軀也顫抖起來。碰到這種情況,任何女人都會顫抖起來。倘若剛才她還閃躲慢了一分,那割斷得就不是女人的秀發,而是女人的頭顱。
女人望著原隨雲,眼中有恐懼有慶幸。她恐懼原隨雲竟如此冷血無情。她慶幸原隨雲僅出了兩劍劍已經回鞘了。劍回鞘的意思隻有一個暫時不動手了。因此女人感覺慶幸。
在慶幸過後,女人心中生出一絲濃濃的苦澀。曾幾何時,心高氣傲的她將原隨雲當做一件可以任意擺弄的玩具。曾幾何時她認為原隨雲永遠逃脫不了自己的掌控。曾幾何時,她認為原隨雲不值一提,江南第一公子的名頭也不過是浪得虛名,如此而已。
但隨著和原隨雲的交集,女人愈加感覺到原隨雲的可怕以及原隨雲身上那種令人無可抗拒的黑暗邪魅的魅力。從歸來鎮、自斜陽小道的驛站,而後潯陽城,再到而今的博古城,原隨雲身上表現出來的才智武藝無不震撼住了女人。
她對原隨雲由原來的輕視,而後轉變成鄭重,最後轉化成而今的凝重甚至帶著一點靈魂深處的恐懼。
飛揚於天的秀發,也終歸有落地的時候。正如遠方遊曆的遊子遲早有日也會歸家。秀發飄散落在了地上。原隨雲開始說話了,此刻他已經悄然間將冰刃推後,折扇也再度握在了手上,緩緩扇動。
他再一次回到了‘公子’模樣。
微笑也再一次出現在原隨雲的臉上,他的臉如同變了魔術一般。前一刻冷若冰霜,而後一刻卻變得柔和如春風起來。女人都感覺道原隨雲身上的柔和,那身上的寧靜,黑夜一般的寧靜。
原隨雲緩緩說道:“現在你可以說話了。”
他隻說了這句話,而後不言語,含笑看著女子回答。不得不說原隨雲的笑非常燦爛柔和,足矣令天下任何一個女人心生好感。但站在原隨雲麵前的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天下有數的奇女子。
天下奇女子亦有不少。她們或以才冠中外,名京華。她們或步履不染紅塵,超出天際外。她們或流連忘返於舞榭歌台之間,卻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她們或……
她們都是天底下最妙也最有趣的人。
她們和普通人相契合,她們亦超出普通人。
眼前的女子不是普通的女子。至少憑借她那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沉穩便可以將之歸來那不平凡的行列。而後加上女人那一身可和原隨雲抗衡的武藝亦可判出女子的超卓,當屬奇女子行列。
美貌、智慧、武藝、氣質,此四者鈞無缺,怎不可稱之為奇女子呢?她對原隨雲也是輕輕一笑,她的笑容甚是嫵媚,頗有勾魂奪魄之神意。
她雖然對於原隨雲頗有懼意,但還是口齒清晰,不失其魅力言道:“你在歸來鎮、潯陽城收得那兩個小丫頭有危險了,正遭到正邪人士的圍攻,原郎你可知道???”
原隨雲微笑道:“那有如何?”他的聲音中對其分寸不在意。
她並未有垂頭喪氣,繼續道:“那我就非常對不起的告訴原公子你,你可能永遠也見不到她們了。”她的聲音中頗有中憐憫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