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很沉重。
一身金黃色長衫,腰間長劍向左,他緩步走上前。男人眼神肅穆、崇敬,甚至帶著一種對於神的崇拜。隨著步伐穩健望前行,來到一件裝飾華美的房間。房間中沒有神靈,隻有一道已經拉下來的簾,簾後是一杆非常名貴豪華的大**,**上坐著一個人。
陽光從**後的半開的窗戶中照射了進門,射在那人身上。陽光在地上投下了長長的影子。影子長、魁偉,甚至帶著一種沉沉壓力,似大江之水滾滾東流。
男人躬身,口中發出清脆冷漠的聲音:“我已將人帶上來了,還有什麼吩咐?”乍聽上去言語非常不恭敬,竟對於那人沒有任何稱呼,這算什麼?但揭開那冷漠語氣後的麵紗可以發現這沒有任何稱呼的後麵帶著一種如淵如海的尊敬。當一個人沒有辦法用語言表示對另外一個人尊敬的時候,那便會便得不尊敬起來。
“嗯,去準備吧。”
男人停頓了片刻,道:“不去見他們一麵嗎?”
“既然他們來了,那就表示已經原意了,我不想浪費時間。”
男人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嗯,下去吧。”
於是男人下去了。
走出房門,男人半躬的身軀頓時筆直,比標槍還筆直,比腰上的劍還鋒利。他步履如電如雷,走出了府門。府門本身處在非常繁華的城市。男人掠過繁華區,轉了幾個彎,來到一個偏僻的小巷子,停在一間不起眼的小房子前。
砰砰砰,男人用手敲了三下。
敲了三下後,男人就不再敲了,他筆直站立在門口,大約一炷香時間,斑駁的房門伴隨嘎吱聲打開了,裏麵走出一個三十出頭的婦女,婦女帶著一副燦爛笑臉,將男人迎了進去。
男人沒有遲疑,也就走進了門。
門內門外兩個世界。
男人走進門,來到大廳第一句話便是:“爺已經答應了,你們行動吧。”說罷,左手伸進胸口,拿出了一疊銀票,輕輕放在堆積滿灰塵的桌上。
大廳內已經坐滿了人,近二十位。
年老,年少,都有。
那群人望見桌上的銀票,眼神都或多或少閃現出些許貪婪的光明。這一切男人都看在眼裏。他收回視線,最後望著坐在大廳最前麵,明顯是這群人頭領的人。
這是一個女人,女人不能算美麗,在芸芸眾生中算得上平凡不起眼。不過這個女人坐在最上麵,她是這群人領頭人。男人也不敢輕視。他凝視著那女人緩緩說道:“你知道我的規矩,事後再來拿令一半。”
女人點了點頭,她道:“資料在哪裏?”
男人道:“今天晚上我會親自送過來。”
“那好,晚上見。”女人已經有送客的意思了,男人也起身離開了還沒有坐熱的椅子。
他不想浪費時間,因此他立馬離開了。
傍晚,資料送了上來。
時間過去了一個月了。
七月十七,一個有趣有月亮的日子。同時間在這個日子發生了一件大事情。
喬峰在醉仙樓飲酒,正興頭上,連喝了十壇美酒,有了三分醉意。並非因為喬峰不懂江湖技巧以及防備,而是因為喬峰自信與自傲。
喬峰自信千杯不醉,因此喝十壇酒算不了什麼。而且喬峰還有一件秘密武器,那便是他醉得越厲害,他身上的武藝便也發揮得越爐火純青,遠超平時。基於此,因此喬峰在江湖留下飲酒狂客的名聲。
今天他在集市上結交到了一個意氣相投的朋友,因此在即興下兩人喝起酒來。醉仙樓上,到處都彌漫著酒香味。近二十壇美酒就被他們兩人掃蕩一空。一旁的客人都對於兩人的酒量瞠目結舌,佩服不已。
倘若僅僅如此,也僅僅算得上一件有趣的事情,也不會在江湖上引起廣泛傳播。原因便在喬峰和他新結交的朋友在晚上遇上的事情。
晚上,月亮很大,也圓。
兩人因為喝了烈酒,在街道上散步,消去身上的酒味與酒氣。就在他們走到揚州一處非常有名的聆音橋的時候,出現了一些特殊情況。
刺客出現了。
刺客出現得並不算詭異,他們出現得非常自然。可以這樣說,前一刻他們並不算刺客,他們隻能算一群閑暇時間遊玩的人。其中有些人在橋頭釣魚,有些人打扮花哨在向著一些算看得過去的日子搭訕。有的者提著鋤頭、簸箕等東西準備回家。
但當喬峰和他朋友來到聆音橋時,一切就開始便了。最先和喬峰擦肩而過的一位年約四十多歲提著鋤頭的老農手腕一抖,原本擱在肩上的鋤頭猶如彎弓一般隨著手閃電般舞動了半個圈,向著喬峰的頭顱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