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都是聰明人,自然知曉司徒笑言語中蘊含的真意。倘若陸長空以主觀思想來呈現事情經過,自然會使得事情距離原本的真相有所偏差,甚至有非常大的偏差。因此陸長空陳述一路經曆的最好辦法便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去述說。
司徒笑這句話又引得陸長天、王兆興、商秀珣、李天良四人不由刮目相看。心中對於司徒笑的評價又提升了幾個檔次。司徒笑並非初生之牛犢,而是一位精明老辣的江湖人。
陸長空沉吟了片刻,待調整好心態,將事情整理完全後,緩緩說起了事情的經過:“大約就在一個多月前吧,我和君玉去往山西押一趟鏢,中途在一出已經快荒廢的驛站遇上了一對爺孫……”
其他人都全神貫注聽著,不想錯過陸長空話語中的任何細節。大約一刻鍾後,陸長空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個清楚。在場一片靜默。
陸長天沉吟片刻,而後將視線緩緩掃過眾人,最後停留在了一直不曾言語的王兆興身上。陸長天和王兆興以有了二十多年的交情,交情不可不謂身後。陸長天為人孤傲自負,因此朋友不多。不過王兆興可以算得上陸長天的朋友。
王兆興也是一個有本事的人。他本身並非從事鏢局行業。也就是在十六年前,他回到自己蘇州老家,在陸長天等一眾朋友的幫助下,開了天下鏢局。而後在以後的十六年歲月中。天下鏢局越辦越好,最後成為了而今名震南北的四大鏢局之一。
陸長天非常了解自己這個老朋友。王兆興不但為人忠厚老實,而且頗有智謀。否則也不可能白手起家,在短短十六年時間內躋身天下四大鏢局之一了。
王兆興也感受到了陸長天的目光,他還如平常一般,並不著急。思忖了很久很久,王兆興才緩緩自靠椅上站了起來,他笑道:“我倒是有了些許頭緒,也不知對了不對。在下就來做一個拋磚引玉之人吧。”說著他便向著眾人拱手。
王兆興望著陸長空緩緩說道:“長空兄這趟押鏢路途,著實算得上驚險萬分,在不經意間竟然牽扯到了一個驚世駭俗的陰謀中去了。我仔細思量了一下,感覺君玉賢侄重創原因十之八九便和這場陰謀有關。”
“原因有二!第一、而今被暗算的人除了君玉賢侄外,還有丐幫喬峰喬幫主。這兩人有一個非常大的共同點,那便是都曾被卷入這場恐怖的陰謀中去了。第二、長空兄一路上雖遇上了不少事情,但可以有膽子有膽量和天馬鏢局、丐幫抗衡攖鋒者幾乎沒有,就算有,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韙而得罪龐然大物般的天馬鏢局、丐幫。”
聽到這裏,李天良緩緩說道:“王總鏢頭的意思是暗殺君玉賢侄和喬峰幫主的人應該就是那神秘詭異策劃潯陽城事件的上官香妃??”
王兆興笑著搖了搖頭,道:“倘若事實真就如此,那恐怕上官香妃早就潯陽城事件策劃失敗不久,就開始展開瘋狂殘忍的報複了。何必等到一兩個月後再施行報複呢?這報複不是來得太晚了嗎?”
李天良聽得有些迷糊了,他不由望著王兆興,道:“那該如何做解釋呢??”
一時間,眾人不由開始苦思冥想起來。
陸長空和陸君玉旅途之上雖遇上了不少事情,但也就僅僅這件事可以算得了驚異,其他幾乎都可以排除。也正是因為其他事情都可以排除,那就令這件事情顯得更加迷糊。
沉默大約一刻鍾,這是商秀珣開始說話了:“我或許知道王總鏢頭的想法了。”
話音剛落,五雙眼眸都齊刷刷望向了尚秀珣。
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輕視商秀珣的意思。他們心中非但不輕視商秀珣,而且對於飛馬牧場的這個美人場主心中有無限的敬意。江湖本就是一個鮮血與權力的地方,這裏本來就是男兒的樂土。
一個女兒家想要在這江湖上有一片立足之地,已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倘若想進一步想要有一塊可以不依托任何人就有一塊立足之地,那幾乎算得上天難地難的事情。而尚秀珣卻辦到了,這其中雖不可否認有其父母的餘殷,不過飛馬牧場的蒸蒸日上,足以明知商秀珣的手腕之高超。
前有瓦崗寨的蛇蠍美人軍師沈落雁的前車之鑒,這些老江湖哪裏還敢小看女人呢?
一雙美眸緩緩從眾人眼中掃過,商秀珣非常滿意,她沒有看到自己不喜歡的輕視與褻玩,她語調柔和婉轉,緩緩說道:“真相往往被迷霧掩蓋,而王總鏢頭的大概意思,可能就是上官香妃便是遮掩住真相的迷霧吧。”說著,那雙一泓清水般的眸子望著王兆興。
王兆興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他緩緩點了點頭:“確如商秀珣所言,我的意思正是這樣。表麵上一切都和上官香妃有關係,但是實際上這其中有何關係呢???上官香妃在潯陽城的計劃功敗垂成,其中影響最大的兩個人並非喬峰和陸君玉兩人,而是江南第一公子原隨雲和小李探花李**,既然如此,那上官香妃尋找的報仇對象也應該是這兩個,怎可能輪得到君玉賢侄和喬峰喬幫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