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邀約(1 / 2)

原隨雲佇立廣場,似乎在以無音語言在訴說著神話。

煙塵已經散去了。

原隨雲佇立,寇仲、徐子陵癱倒在地上。

一道足有五十米長、三寸深、一寸寬的劍痕深深拓在了廣場上。原隨雲有一柄劍,一柄鐵劍,但鐵劍劃出了令天地都為之驚歎,令神人都為之顫栗的一劍。

寇仲望著地上的劍痕,他苦笑了起來。原來自己離原隨雲還是那麼遠,那麼遠呀!“真遠呀。”寇仲喃喃道。徐子陵知道寇仲的想法,他也從原隨雲那詭異若青煙的身法中感覺到了自己和江湖超一流高手間的差距。他沒有說什麼勉勵寇仲的話,他那帶血的手輕輕拍在了寇仲的肩膀。

有時,男人間隻需要一個眼神。

原隨雲沒有理睬寇仲、徐子陵兩人間的反應,他雖然知道兩人本就好是九天之上的真龍,但而今的寇仲、徐子陵著實不在原隨雲的眼中。不因其他,實力而已。

他走下的演武場,眼神平靜而清澈的掃過在上眾人。人不多,五個!他緩緩道:“既然諸位已經前來,當知道原某邀請天下英豪於八月十五日來我無爭山莊一敘的事情,再次我也就不多言了。既然已經來了無爭山莊,就必須遵守無爭山莊的規矩。無爭山莊的規矩很簡單:在沒有我的允許下,任何人不許在無爭山莊起爭鬥。好了,我的事情就到這裏,諸位還有什麼疑問?”

原隨雲的聲音非常沉厚,說得也比較緩慢,口詞也非常清楚,用得非常精準。因此誰聽上去都會聽得清楚明白。

白衣人上前一步,問了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什麼是爭鬥?”這個問題非常簡單,但回答起來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原隨雲微微一笑,道:“這個問題問得妙,什麼是爭鬥,簡單來說我就是不希望有人死在無爭山莊。”

白衣人續道:“倘若有人死在無爭山莊了呢?”

原隨雲風輕雲淡道:“那就陪葬吧。”

聽著,白衣人笑了。他那雙孤傲的眼睛轉動,掃過在場一個個人,緩緩道:“原兄信不信我可以在一息時間殺掉這裏的一個人。”

聽此,在場人無不汗毛直立。

那紫袍人掃了白衣人一眼,無奈笑了笑。他想說話,但被白衣人以森冷的眼神製止了。一瞬間,已是隆冬。

侯希白悄然走前一步,將商秀珣擋在身後。侯希白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憐香惜玉,非常有風度的男人。因此他在麵對危險時候,哪有一份保護美女的意思。

原隨雲淡淡道:“那你想殺誰?”

白衣人道:“我想殺人?我不想殺誰。至少現在這裏的人,我一個也不想殺。”

原隨雲決絕道:“那就夠了,當你想殺而且殺完後,你在告訴我。既然你現在沒有殺人,那一切都必須按照我原隨雲的規矩來,你知道了嗎?”

語氣非常狂傲霸道。

白衣人聽了並不惱怒,他反而笑了起來,他很少笑,以至於他朋友紫袍客見到他笑起來都驚奇了起來。笑完,他道:“你非常有趣,有趣得我想出手了。”

“隨意。”原隨雲步履快速向著白衣人走了過去。那隨意、瀟灑、似乎不知道白衣人就是一個危險人物的模樣,在場人中不由想到了兩個字:送死。

最終,原隨雲沒有死,白衣人也沒有出手。

在場沒有任何人對白衣人生出不屑神色,自心而外,他們對白衣人顯得非常尊崇。白衣人說出得任何言語都可以算得上天神敕令,非常精準,甚至令人生不出任何懷疑。

對於白衣人為什麼沒有出手,沒有人詢問,或許有人敢問,但現在沒有人詢問,

一場騷亂也就隻是騷亂,無爭山莊又恢複了平靜。

所有人都離開了,原隨雲、侯希白兩人留了下來。

侯希白對原隨雲非常好奇,原隨雲也對侯希白有一分欣賞。因此原隨雲請侯希白留了下來。侯希白、原隨雲,兩人來到了一個清幽的小院。倘若商秀珣在這裏,定然會驚訝,這個小院她來過。

兩人在石椅上坐了下來。

原隨雲取出一張古琴,開始即興彈奏起來。

江湖人都知道原隨雲劍術無雙絕世,但少有知道原隨雲在琴棋書畫等方麵也有非常不俗的造詣。例如這琴藝。一曲四麵埋伏,充斥著金戈鐵馬之音,對藝術以苛刻的眼光來看的侯希白也沉迷了進去。

這是最好下手殺侯希白的機會。侯希白完全沉浸在琴音中。侯希白並不是傻子,他在江湖也混跡有幾年,他深知江湖第一條禁忌:輕易相信‘陌生’朋友。

原隨雲並不算侯希白的朋友,侯希白也沒有將原隨雲當做朋友。但他在聽原隨雲琴藝的時候已經完全放下了心中的戒備。有些人相遇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