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升起,李魁開始用那粗壯的膀子做飯做菜。李魁非常喜歡幹這樣的活,因為每當他幹這樣的活的時候,他都有一種強烈的滿足感:又有一條生命扼殺在他的手中,紅的血,白的腦漿,李魁非常滿足。
“火大一點。”李魁喊道,他肩膀上已經濕透了,但他非常認真仔細,一絲不苟。此刻他眼中隻有那一鍋子的食物。倘若此刻有人破壞了他的食物,那他將不會任何留情取下那人的腦袋。
杜殺和李魁合作也有兩個年頭了,因此非常清楚李魁的性情。這個時候他顯得非常老實,分寸不敢對李魁冷嘲熱謔,顯得非常老實甚至可以說有些呆板。他永遠也忘記不了兩年前,李魁提著鍋鏟向著他狠狠揮下那一刻的場景,當時他躺在神醫平一指病房足足趟了兩個月,那時候他已經看到自己腦漿都流了下來。
因此,這時候,杜殺非常老實。
不得不說,李魁是一位非常的廚師,可惜這個廚師僅幫人做最後一頓午餐或晚餐。非常仔細,過了近半個時辰,三個菜已經做好了。
望著那三個菜,李魁道:“送過去吧。”
杜殺走上前望著眼前這三個無論刀工、色香味都非常上等的菜色,嗬嗬笑道:“嗬嗬,那個家夥也真是好運氣呀,竟可得到李大廚的親自伺候,嘖嘖,真得好像看到他們吃完這餐飯癱倒在地上用無主的眼神望著天空的場景。”
杜殺似乎已經回憶到了這模樣,臉上流露出非常得意的笑容。李魁冷冷瞥了杜殺一眼,聲音打破了杜殺的幻想,他道:“你想多了,你也看不到那種場景,就算原隨雲失去了一身武藝,他還是原隨雲。倘若真隻是空有一身強悍的武藝,難道你以為他如何可以名揚四海??”
說道這裏,李魁歎了口氣,他負手而立望著廚台前的窗,道:“倘若天下高手均外強中幹,我有何須費盡心機,絞盡腦汁去殺他們呢?那豈不是活受罪。”說出這句話,李魁也不知道自己是何種感覺,他深深歎了口氣。
杜殺不屑撇了撇嘴,他根本沒有去聽李魁的話,而是全神貫注注意著三個菜,他正在菜中加工。唯有加工了的菜是算好菜。至少在杜殺、李魁眼中如此。
“那個瞎子也順便做了。”李魁冷冷道。在他眼中殺一個人就像殺一個螞蟻那麼簡單。
聽到著話杜殺手一顫,也沒有說話,點了點頭。其實他心底不想殺那個瞎子,他感覺那個瞎子非常親切,可為了不留下任何後患,他必須殺了那個瞎子,雖然那個瞎子給他的感覺非常親切,但也必須斬殺。
“準備吧!”杜殺將菜放在盒子裏,說道。
李魁點了點頭,人已消失在廚房,他已經準備去了。
此刻,那根丟棄在一邊的拐杖再度被杜殺提了起來,杜殺緩緩往前走,此時此刻,他就像一個已經年紀古稀的老人。
走到房門前,杜殺臉上早已經訓練得沒有任何表情了,但心在噗通噗通劇烈跳動。想到當今第一風雲人物原隨雲將隕落在他們手中,他的心怎能不高興呢?
作為一位殺手,心中需求僅僅一個:錢財,但他們在得到錢財以外的一個最大的需求便是心理滿足感。倘若殺了一個無名小卒,雖錢財千萬,但心中滿足感並不算強,甚至有種今天出手便是羞辱自己的感覺。倘若他們今天斬殺得是一位江湖名俠,那他們心中的滿足感便將暴漲。
這樣的殺人會上癮,非常上癮。因此有許多絕世殺手他們永遠脫離不了殺手界,並非因為他們沒有能力超越組織給予他們的枷鎖,而是在他們殺人時就已經潛移默化給予了他們自己枷鎖。
“砰砰”敲門聲。
杜殺端著盒子在外麵喊道:“客官,您的飯菜已經送來了,是小佬兒幫您送上去,還是您出門接呢?”
不會兒,傳出了一個聲音:“送上來吧。”
杜殺將酒菜送了上去。
杜殺非常卑謙的低著頭,但房間四周的一切都逃不過他餘光掃視。第一眼,杜殺確定四周沒有什麼變化,而後在用餘光掃過那位原隨雲,發現原隨雲麵色如常,長在座位上。杜殺心中不由有些得意笑了起來。
“嗬嗬,江湖上也太將原隨雲誇大了,其實也不過如此罷了。”但杜殺不敢任何大意,他繼續以自己非常習慣已經訓練得非常熟悉的老服務員員工的方式走上去。
杜殺並沒有注意到,他心中雖然在一直告訴他不要有任何大意。但當他輕視原隨雲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大意了,隻不過這個大意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心裏就已經大意了,繼而就潛移默化出現在身體動作上,雖然他感覺身體動作在作者和以前蟄伏刺殺時候動作一樣,但其實已經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