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完電話把東西放進包裏,立刻往公園大門方向跑。在越過一座小橋時,由於人多,大家都是隨意悠閑地行走,而她跑得太急,又是在橋欄邊緣,沒看到對麵也有人急匆匆地衝過來,竟然跟她相撞在一起,那人沒有事,卻撞得她差點掉下湖裏,隻聽她“啊”的一聲尖叫聲還沒喊完,突然有人強而有力迅速地拉了她一把站穩到橋上,才讓她免遭於落湯雞的下場。而她因擔心和著急見到兒子,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臉有些緋紅,被這樣一嚇又心驚肉跳、驚慌失措的近乎窒息,臉上的表情除瞬間蒼白,還複雜驚慌無比,令那個拉或救了她的人一陣莫名的緊張與心疼。
隻聽他清脆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她卻還未能看清是誰拉了自己一把,又是誰在關切地問話,更沒能好好看清他一眼,就急忙向他道了聲謝後匆忙往前跑去,使圍觀的人還沒能回過神來剛才發生了何事,他也失神愣在原地若有所思,她已消失於他的視線。
此時她絕想不到就那樣驚鴻一瞥,她因驚慌失措沒能看清他,而他卻已看清她那因驚慌過度而瞬間蒼白的臉,就這樣她已在他心裏生了根發了芽,讓他時不時的牽念起。也許是她滿麵愁容的神情讓他有惻隱之心,也許他想到了或許她與自己是天涯淪落人,也許……
當她匆匆趕到醫院後,看到大哥林蕭韓,嚴子俊--她剛離婚的前夫,還有他父母都在極力勸哄著兒子。但他像受了什麼天大的傷害或委屈一樣,自顧自地撕心裂肺地大哭,任由他們怎樣哄都不聽。她箭一般地衝過去,抱著他心疼地哄著:“寶寶怎麼啦?怎麼哭的這麼傷心呀,媽媽在這裏,不哭了好不好?是媽媽不好,剛才去忙了點事,來晚了。寶寶乖哦。”林夢悅一邊說著,一邊抱著孩子慢慢走動哄著。
別看嚴瑞還是個兩三歲的孩子,但大人說的話他都能聽得懂,甚至能理解意思。大哭大鬧不就是為了要見到媽媽嗎?現在媽媽一來,又能呆在媽媽溫暖的懷抱,自然乖乖安靜下來不哭不鬧了。其他四人神情各異,林蕭韓麵帶微笑,終於鬆了口氣的感覺;嚴子俊一臉愧疚,不知如何交代的慚愧;嚴父慈愛地看著停止哭泣,安靜下來的孫子和林夢悅;嚴母則是一臉的不屑和鄙視。
林夢悅也不看任何人,專注哄孩子,在看到他額頭上一個足有雞蛋那麼大的皰,雖然已經上過藥,但看起來還是膽顫心驚。她雖很生氣,但也不好發作,隻能冷臉隻顧哄著孩子,不跟他們一幹人說一句話。
嚴子俊知道她心裏肯定生氣了,隻是在他們家人麵前她習慣了隱忍,但並不表示她心裏就沒有怨恨。為讓她消氣,他小心翼翼解釋道:“在樓上玩遊戲來的,媽就離開了一下,他就想要下樓,結果不小心碰到了。”
林夢悅冷笑道:“是嗎?不小心碰到這麼大一個皰,你們大人是幹什麼吃的?”
嚴母即刻怒目瞪著她,厲聲道:“注意你的用詞!我們幹什麼吃的需要你來管?”
林夢悅也回瞪回去,還想跟她頂幾句,她哥哥林蕭韓走到她旁邊,從中調解道:“小悅,不得無禮。我相信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瑞瑞受傷,小孩子現在剛剛會走路的時候,總有點磕磕碰碰的,任誰帶也避免不了是吧。發生這樣的事誰也不願,也不能怪伯母是不是?”
林夢悅氣惱地瞪他一眼,想說點什麼被他用眼神製止了。嚴父為了緩和氣氛,也笑著說:“既然小悅來了,讓她帶一下瑞瑞,我們先出去吃點東西吧。”
嚴母豈能不知他的用心,跟孫子說了幾句就隨丈夫出去了。已經出了門的嚴父又返回來問她:“小悅,你要吃點什麼?”
嚴子俊看了下表,已經是午飯時間了。怕她說些什麼拒絕的話,搶先說道:“中午先在這裏將就吃一點吧,瑞瑞還要吊兩瓶藥水……”
經他這麼說,她也沒有反駁,對嚴父說:“我隨便吧。就不知瑞瑞能吃點什麼?”
嚴子俊答:“發燒隻能吃點清淡的。瑞瑞,我們吃點稀飯好不好?”
他們說完嚴父徑直而去。
嚴瑞之前哭累了,媽媽來到現在都沒有出聲說一句話,現在才緩過勁來,奶聲奶氣地說:“好。媽媽,要喝奶奶。
“原來是餓了,嚴子俊趕緊從床頭的袋子裏拿出他的奶粉欲幫他泡,但看他那笨手笨腳的樣子,林夢悅放下兒子在床上,奪過他手中的奶瓶去洗手間洗淨,再來倒入奶粉和開水衝泡好給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