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尋星期一回來學校,一幹人等皆熱情迎接。
明明成績都還沒有出來,就搞得好像大家都在迎接金榜題名的狀元回來似的。
主要是樂怡把江尋準考證的事情說了一說,大家一驚一乍過後,幸好臨時準考證及時拿到,化險為夷,一幫人才長出一口氣。
所以在經曆了這樣的事情,大家對於江尋就像是對待重病出院的小新人。出了那樣的事,都特別心疼他,為他擔心為他著急為他最後轉危為安而高興。
因而在星期一前後桌子就這麼幾個人,為他自發組織了一個小型歡迎會。
江尋像看待精神病人一樣的眼神看待他們幾個,真的好想跟這幾個人保持一段距離,無奈前後桌,整個把他小圈包圍了。
坐在位子上一手托著下巴看窗,想裝不認識都不行。
四周聒噪著,聒噪著……也就習慣了這樣的熱鬧,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如果哪一天不這麼鬧哄哄的,反倒覺得生活少了點什麼。
傍晚,江尋在學校門口看到邱澤浩。
他從衣兜裏拿出錢,數了數,遞給校門外的一個陌生小混混。
小混混點頭哈腰,端著錢一臉恭敬的樣子。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江尋緊皺了眉。卻在邱澤浩轉身看到江尋怔神的那刻默然撇過頭,然後再也不看邱澤浩一眼地向前走。
“江尋!”邱澤浩追上來,主動叫住了江尋。
“什麼事?”江尋沒回頭,冷冷地回答。
“你看到了吧?”
“嗯。”還是簡單的回答。
“你是不是在生氣?”
“那是你的事,我管不到。更別提生氣了。”
“江尋,你別這樣……”邱澤浩有些失落地說。
江尋歎息,話不再冷硬,卻是挫敗的。“你說我還能怎麼樣?”
“江尋,我知道,我都明白……可是我停不下來……”
從開始了就再停不下來,雖然他自己也有意識,但是這種意識已經控製不了邱澤浩墮落的快感。
他擁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做什麼都隻為自己感到爽快。他想要做什麼就是什麼。講真,就目前而言,沒有人能拿他怎麼辦。
可是他仍時常感到壓抑,空虛,瘋狂想要逃避。
而漸漸,他覺得身邊的真正的朋友也在越走越遠。不知道是他自己走丟了,還是別人失望了。
江尋走近他,說:“我們去天台說話吧。”
邱澤浩看著天空上漂浮的雲,遠處的矗立的高樓,縱橫交錯的公路,和底下走滿了莘莘學子的校園林蔭大道,心境一下子開闊了。
“江尋,這裏挺好!“邱澤浩由衷地說。
風吹過來,沁人心扉。
“嗯,不久前發現的,那段時間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心情不好一個人就會到這邊來。”
“你還能有解決不了的事?”邱澤浩恍然大悟,“哦……樂怡吧?”
“嗯。”江尋不否認,“也包括我的好兄弟,你。”
邱澤浩慚愧,“原來你還是在意我的,我以為你已經不想理我了呢!”
“澤浩,你知道,當你快要走向懸崖的時候,我一定會不顧一切地來拉住你。但是當你自己跳下去,不管是死是活,是在半山腰還是地底。你隻能自己怎麼跳下去的自己怎麼爬上來。我做不到把你割斷的繩索再恢複成原狀。你想死就繼續往下跳,你想生就往上爬,在我夠得到你的地方我還能竭盡所能來拉你一把。”
邱澤浩明白了。
風吹亂了兩個人的發,邱澤浩眼圈有點紅。背朝著江尋,點點頭。“江尋,我明白,明白……我隻是有點不痛快,真心不太痛快……”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