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心下奇怪,想:“難道對手這就棄權了?”忽見對麵半空中一人忽隱忽現,半晌才顯出身形,那人抱拳說道:“在下沈華庭。”
楚楓心已明了,暗想:“這人用的是隱身法術,倒不難對付。”
隻聽“咣”一聲,銅鑼敲響,沈華庭忽然遁去身形,消失不見。楚楓微微一笑,合上雙眼。楚楓聽得左耳邊呼呼風聲,心道:“來了!”伸手輕輕一抓,便抓中那人脖頸上的穴位。那人登時動彈不等,叫楚楓扔下台去。
台下觀眾都不明所以,隻見楚楓淩空一抓,便假作扔出東西,忽聽得台下響聲,便見那沈華庭卻已倒地。看客們這才明了,各自都想:“這人連隱身術都能破,真是不可思議!”
沈華庭摔倒在地,也不生氣,拍拍屁股便站起身來。他見楚楓緩步下台,便追上去問道:“兄台怎知我要功你左邊?”
楚楓道:“我雖目不能視,但耳朵卻很靈,你隱身術不錯,可惜不是正道,以後還是別再用這旁門左道為好。”說罷,轉身離去。
沈華庭呆在原地半晌,這才回過神來,一陣苦笑,心道:“這人說得對,師父那時也對我說過這番話。”
這輪比賽正經要打好一會才能結束,中間閑來無事,楚楓正好去尋找趙飛。左轉轉右轉轉,找了許久也未找到,正要回賽場,忽見右邊茶館裏坐著一人,書生打扮,不是趙飛卻又是誰?楚楓提上元力,瞧瞧繞到她背後。趙飛趴在桌上,正在發呆,渾不知楚楓駕臨。其實以趙飛的耳力,早該發現楚楓,隻是這會兒她心裏難受,外加楚楓有意放輕腳步,這才不知不覺。
楚楓見她傻乎乎地趴在桌上,門戶大開,忽然童心大起,提起手掌,要往趙飛後脖子狠狠打上一巴掌,嚇唬嚇唬他。手還未落,卻聽趙飛哼了一聲,罵道:“這個臭師父,爛師父!不解風情的大混蛋!可惡可惡!”楚楓又好氣又好笑,心道:“臭小子居然在背後說我的壞話,我這時一巴掌打去,能不能把他嚇死?”忽又聽趙飛歎了口氣,說道:“打贏了要教訓我,打不贏也要教訓我,這個壞天,整天隻知道練功,心裏哪有一點對我好?哎,隻怪我命苦,居然拜了這種人為師,還……還……”說道這裏,想說“還有些喜歡上了他”,可畢竟小姑娘害羞,這話卻隻在心裏想想,終是沒說出口。也多虧她沒說出來,不然以楚楓的厲害,怕是又要渾身冒寒氣,抽搐而死了。
楚楓心道:“我哪裏整天隻知道練功?我公事繁忙,倒是想練功也練不成,你卻每天都來聒噪,真計較來,我倒是好久都不曾練功。”
趙飛又道:“哎……那混蛋當時昏迷不醒,枉我費心費力地伺候他,給他端屎倒尿,心裏掛念著他,他卻總來潑我冷水,隻把我這徒弟當成下人使喚。隻要他關心我一點點,哪怕隻有一點點在乎我,那該有多好。”趙飛話裏的“關心”“在乎”說的自然是男女之間的愛戀,可楚楓全然不知他是女子,雖然有時也心有懷疑,卻始終把他當做一個長得秀氣過分了的小弟弟。這時楚楓聽她這麼一說,難免心生愧疚之意,他想:“臭小子說得倒也有理,那時我昏迷在床,他伺候了整整一天一夜,我倒是也沒說一句‘辛苦了’,隻是我心裏想說,可礙於使徒情麵,總不好開口,隻是我心裏從沒把他當做徒弟一般使喚,一直當他是親弟弟。他如此說,那倒也是我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