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叔叔……”柴遠咬著手裏的肉幹，說出這三個字時，被楚楓“凶惡”的目光瞪了一眼，馬上改口：“楚哥哥……”
“嗯？”楚楓心裏還是要暗暗吐槽一波柴非，這都教了什麼，自己明明二十出頭，要被一個小女孩叫叔叔了。
“還有多久到南邊啊？”柴遠從楚楓背上探出頭，望著遠處連起來的黑城。
楚楓一腳將要竄起的毒蛇踩成血漿，他看向遠處，說道：“南邊還遠著，前麵的是北域中部的黑之連城，進到城裏帶你去吃點好東西。”
柴遠哦了一聲，乖巧地將腦袋縮回鬥篷裏。楚楓看著遠處氣息壓抑的黑之連城，總覺得有些不對。
現在自己的實力差不多恢複了六成，肩膀和腹部的槍傷帶來的影響還是太大。
識海裏，這幾天來他也進去過幾次，紅龍連洞開漩渦的力氣都沒有，隻能安靜地趴在識海中央，更像是一條老蟲子。
“希望沒有出什麼變故。”楚楓呢喃著，步伐迅速，已經接近了那黑如焦炭的高城。
“這……”眼前不少人躺在城前的原野平地上，城門緊閉，有人跪伏在城門口，錘著城門，撕心裂肺地哭喊，城上的守衛依舊置若罔聞。
哭喊了一陣子，終於有著守城的將衛來到了上方，城門打開一條縫隙，圍在這城附近的人蜂擁而上，擠入城門中。
楚楓剛想隨著人群進去，卻突然一愣，淺淡的血腥味刺激著鼻子，讓他忍住了入城的舉動。
那接近百人的隊伍進入城門後，城門轟然關閉，將楚楓擱在門外。數息後，刀槍刺入血肉的聲音不斷傳出，一聲聲慘叫隔著城門，微弱淒厲。
城樓上開門的那個士兵瞥見依舊站在城外的楚楓，突然愣住，旋即臉色突變，張弓搭箭。
箭矢飛來，被楚楓穩穩地抓在手裏。
“你們把那些平民都殺了，對吧！”楚楓眼角陰翳，死死盯著城樓上的守衛。
鮮血不斷從門下的縫隙裏湧出，之後便是衝刷血液的水。
一名副將走到城樓上，衝著楚楓說道：“與敵國的戰役即將開始，本來平民三天前就應該全部離開，這是計劃的一部分，以後不會再讓任何沒有證明的進入城中，還請體諒。”
“體諒？你們殺光了人，現在說體諒！”楚楓麵無表情，瞳孔裏卻是燃起怒火，手中握著的那隻箭震成碎屑。
“為了防止敵國的細作潛入城中，我等這也是無奈之舉，一旦邊防從內部瓦解，那帝國將會麵臨滅頂之災。”
副將瞥見楚楓徒手將箭矢捏成碎屑，心裏也是一震，委婉勸說道：“這裏不會再讓任何人進入，其他連城也是一樣，閣下有如此修為，在戰役裏避開災禍應該容易，還請離開。”
“這就是陛下英明的決策麼？”楚楓再看一眼那不過數息就被水衝淡的血跡，無話可說，轉身離去。
他突然覺得柴非說的話很有道理，這不是什麼明君，隻是個想好好擁有自己東西的人，他要的隻是這個國家和帝王的地位，人民根本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