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言看著刀尖帶著鮮血在眼前出現,數道豁口貫穿胸膛,楚楓口中溢出鮮血,滴落在她的衣裙上。
“給我去死吧!”
“你…試試看!”又一把刀從背後刺來,楚楓目光冰冷,自身的寒氣爆發,化作滿天冰雪,將那人卷了進去。
身後冰渣爆碎,再無生者氣息,那一記將尚未逃散的凡人和白袍人一起絞殺。
知言鬆了一口氣,看著楚楓的臉,卻發覺他沒有關注胸口的傷勢,反倒神情呆滯,自己的身軀從他懷裏跌落,摔在地上。
“……”
“劍……我的……”楚楓跪在地上,胸前不斷流著血,眼睛卻隻看著地麵,一雙手在草地上翻著,身後的劍鞘已經裂成不成樣子。
知言默然不語,愣愣地看著他在昏暗的視線下撿起一塊塊黑色的碎片,任憑血液流成一灘。
那東西比他的命還重要麼……
最後還是寒窟的錢海幾人找到了這裏,一邊目瞪口呆地看著這裏的景象,一邊將知言和揣著一堆碎片的楚楓帶了回去。
“楚公子好些了麼?”錢海幾人圍在楚楓旁邊,神色既有喜悅又有擔憂,這裏的並夜一派被解決,他們自然是無比解氣的,但楚楓現在的狀態……
“劍……”楚楓掙紮起身,胸口纏著的繃帶滲出血,嚇得錢海趕緊拿出墮天冥神劍,碎片拚接完整,放在特製的盒子裏。楚楓看了數遍,才緩一口氣。
“多謝。”
“哪裏的話。”錢海幾人擦了擦額角的汗,昨夜抱著碎片的樣子著實嚇了他們一跳,執念是有多強,才能做到這種程度。
“楚公子幫我們出了口氣,我們都不知道怎麼報答。”
“那個女孩呢?”楚楓突然想起知言的事,張口問了一句。
錢海歎了口氣,說道:“那個女孩傷得很重,連話都說不出來,我們不是郎中,隻能做些簡單的救治,其他的先不說,她那條手就……”
一群人都沉默了,楚楓也猜的到,手成了那個樣子,柴非來都不好說。
錢海等人出去準備墮天冥神劍的修複,楚楓靠坐在床上,他的傷並不算重,隻是穿透心髒的那一刀封卻了劍息,幾天內暫時沒法用劍氣。
“差點把自己賠進去,我又不是聖人,為什麼要做這種老好人。”雖然這樣說著,但腳步還是移動向知言那邊。
身子柔弱的她已經醒了過來,眼淚打濕枕頭,臉色蒼白得還不如一張紙,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楚楓進來的腳步聲使她扭過頭,看見那張臉後,目光愣愣的,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想問我為什麼還活著?我隻能說無可奉告。”楚楓自然坐下,給出的回答也是那麼自然,似乎是說著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
知言神色黯淡,默默扭回頭,不願直視楚楓的目光。
“說不了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