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日後,四月初六,無棱郭。
武修門派之首武修林氏宗主的胞弟與昔日文修門派之首的繼任宗主的婚禮,這無疑是仙門百家幾百年來少有的喜事。
無棱郭內張燈結彩,放眼望去,一片大紅喜色,連無棱郭都招牌都配合著裝潢,改成了紅底篆金字的。
叢叢幽竹的外圍零星植著幾株桃花,更添喜色。
林懷竹早早的穿上了金線繡龍紋的大紅喜袍,帶著幾位門人,瀟瀟灑灑的去了逸興裏接鍾晚笙去了。
另一邊,鍾晚笙也早早的起來妝奩。
說實話,鍾晚笙自幼假充男兒教養,鍾氏家風又自由,根本也沒怎麼化過妝,化妝技術實在是不敢恭維。
好在鍾晚笙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一大早好生好氣的把紅綃給“請”起來,幫忙修飾妝容。
“你說你,當了這麼多年女人,連個妝都不會化,你到底是怎麼撩到林三公子的?真是個奇跡……”紅綃一邊幫鍾晚笙化妝,一邊吐槽道。
確實,在鍾晚笙這二十幾年的人生裏,好好化妝的日子屈指可數。
紅綃甚至懷疑,她把宗主袍定做成了男裝就是因為懶得化妝。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紅綃端詳著鍾晚笙的臉,歎了口氣道:“你說說你,懶成這樣都白瞎你這臉了。”
膚光勝雪,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靈動的雙眼明若星辰,在朱色的胭脂的襯托下,更添了幾分嬌嬈嫵媚。
“平時也不見什麼外人,化了給誰看啊,晚上還要洗。”鍾晚笙帶著幾分睡意,慵懶道。
“叩叩、”
“師父,臨川可以進來了嗎?”輕手輕腳的敲門聲過後,是臨川禮貌聲音。
“進。”鍾晚笙隨口道。
“師父,早上好,我……”臨川話說了一半,忽而停下手頭的動作,呆呆的望著鍾晚笙。
其實臨川也沒見過鍾晚笙盛裝的樣子,本就崇敬鍾晚笙,如今一見,更是驚為天人。
驚為天人的同時又默默的覺得有些不爽——便宜林懷竹那小子了!
紅綃走過去拍了臨川一下,沒好氣兒道:“看什麼看?再看也是人家的新娘子。”
臨川大夢初醒般的放下了手中的茶具碗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
不多會兒,門口一陣嘈雜,鍾晚笙穿著新娘裝不方便,臨川和紅綃去門口將林懷竹迎了進來。
“喲,小夥子今天很精神嘛。”紅綃不走心的誇了林懷竹一句,“走吧,跟我接新娘子去。”
“好嘞,”林懷竹應了一聲,轉身麵向身後的門生,正色道,“你們在此稍候,我去去就回。”
門內,鍾晚笙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妝容和頭上的釵環,戴好大紅蓋頭,微笑著端坐在房間裏,等著林懷竹來接。
林懷竹早已在逸興裏待熟了,進山就迫不及待的直奔鍾晚笙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