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對我,已經沒有一點兒印象了。”白無常無奈的歎息道。
說到底都是前世緣。
前塵往事,過了奈何橋,飲下孟婆湯之後,便都不作數了,這些他最清楚不過了。
可是,沒飲過孟婆湯的他,卻還保留著前世種種,對影空嗟。
地府鬼差的種種溫情且先不論,逸興裏鍾氏門中卻早已為了二位鬼差的“失誤”而絞盡腦汁。
“所以,黑白無常完全忘了你的話,把朱雀神獸的兩個分魂投胎成兩個人了?”林懷竹看著鍾晚笙抱著孩子氣呼呼的樣子,似笑非笑的應和道。
“是啊,早知道當時就下去提醒一下了,可見辦事不能虎頭蛇尾。”前一秒還一臉認真,滿是無奈,後一秒卻又笑得一臉純真的對懷中的嬰兒道,“是不是呀,寧兒?”
懷中的嬰兒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顧在母親的懷中咯咯的笑。
“他如何知道這些,你教的也忒早了。”林懷竹瞅了瞅鍾晚笙懷中的嬰兒,又瞅了瞅自己懷裏的嬰兒,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初為人父的喜悅。
“你傻笑什麼呢?”鍾晚笙看林懷竹盯著孩子傻樂,壞笑著問道。
“我在想,不愧是我的兒子,長得真好看,比外麵那些個小孩子加起來都好看。”林懷竹看著自己的兒子,喜歡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表達起來也完全沒有調理。
鍾晚笙一手抱著小嬰兒,一手捂著嘴笑得一抖一抖的。
“你別笑,我說的不對嗎?”林懷竹不服氣,說出口的話卻像是在鬧別扭。
“哎,沒想到有了孩子,反而帶傻了爹啊……”鍾晚笙假裝說得痛心疾首,結果話還沒說完就破功笑出聲來。
林懷竹這樣的人,將來絕對會慣孩子慣的比誰都厲害——鍾晚笙無端的這樣認為。
“話說回來,黑白無常把事兒搞砸了,不需要負責嗎?”林懷竹忽然一本正經的轉移話題道。
“說起這事就更奇了,黑白無常的補償方式很是特殊。”鍾晚笙說起這事兒來又暗自歎息了一陣,“他們提供了解決的方法,本人卻從此事撤手了。”
“什麼意思?”林懷竹顯然沒跟上鍾晚笙的思路。
“黑白無常告訴我,朱雀神獸的兩個分魂分別投胎成兩個人,隻要讓這兩個人結合,朱雀神獸和陰之朱雀一樣會合二為一。
之後就說什麼姻緣之事他們無能為力,把燙手的山芋又拋給我了。”鍾晚笙一臉無奈的看向林懷竹,仿佛在問林懷竹“這回你明白了?”
也就是說,黑白無常的意思就是說,方法告訴你們了,成不成就看你們的造化,我們也盡力了,成了我們沒功,不成我們也無過。
“果然當官兒了就會搞這些雲裏霧裏的,不管是人是鬼。”林懷竹也總算是理清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吐槽了一下黑白無常推諉責任的“惡行”。
“這還算地道的,至少他們沒耍賴不承認我說過二魂同體的事兒。”鍾晚笙顯然更淡定,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所見過的“惡”遠比林懷竹所見過的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