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巽說了神女給其他人的的恩賜,說到自己這裏,鍾巽忽然止住不說了。
鍾晚笙無辜的看著自家爹爹,老老實實的等著下文。
“這麼不說了,神女峰的那姑娘當年跟你說什麼了?”風神婆婆見鍾巽忽然停住了,催促道。
“阿晚,”鍾巽喝了口茶,歎了口氣對鍾晚笙道,“你可知道,朱雀神獸有千年一涅盤的特性?”
“朱雀為凰,鳳凰會浴火涅盤,這阿晚是知道的,可是這涅盤的周期,阿晚確實不知。”鍾晚笙據實相告。
“當時沒在意,後來細想,滅門案的時候,剛好趕上朱雀神獸的涅盤之期。”鍾巽對此深覺遺憾,“當年神女對我說,將來若有滅頂之災,會替我保有一線生機,現下想來,她替我保住的那一線生機,是你啊……”
鍾晚笙想起十幾二十多歲為滅門案奔波的日子,百感交集,一時間竟不知作何反應。
“也就是說,再過九百年,鍾家還會有災?”沉默了須臾,鍾晚笙第一句話竟不是歎過去,而是問將來。
“按理來說是這樣的,隻是朱雀神獸已經陰陽相合,自製力多少回比原來好些,大約也不至滅頂之災,”鍾巽安慰道,“況且還有九百多年呢,總會有辦法的。”
“也是,總不至於再一場大火燒穿靈澈山吧?”鍾晚笙自嘲道,“我一介女流都撐過來了,我的後人不可能反倒不及我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讓他們折騰去吧,再怎麼著也不會比你的狀況更糟糕,真虧你能走到這一步。”鍾巽摸了摸鍾晚笙的頭,眼中似是憐惜,又似是驕傲。
“那是~”鍾晚笙也一點兒都沒謙虛,說完之後,繼而話鋒一轉,壞笑道,“所以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陸姓修士,可是陸瞳哥的爹爹?”
鍾巽忽然一口茶嗆在嗓眼兒,咳了幾聲,心道自己這閨女猜的也太準了點兒吧?
“你還挺會猜。”鍾巽婉轉的表示肯定。
“之前陸瞳哥跟我說他不是被陸宗主收養之後改的姓氏,而是原本就姓陸,這又平白無故的冒出一個陸姓的散修,哪裏有這麼巧的事啊?”鍾晚笙有點兒小得意的解釋道,轉而又問,“那…陸宗主後來……”
鍾晚笙好奇陸君暘失戀後的事兒,卻又想起當年起死回生的傳言,怕鍾巽生氣,作欲言又止狀。
“後來啊,陸君暘那小子通過介紹,娶了一個小門的女子,誰知又遇到那樣的事,”鍾巽想起一些事之後,忽然替陸君暘覺得可惜,“之後他的妻子也沒有活太長,可能是打擊太大,他有那麼幾年一直流連於煙花柳巷,後來又不停的收養天賦好的孩子……”
凡事有因才有果,陸君暘後期的風流和愛收養孩子的毛病,說到底也是因為情場失意。
“也不知道陸宗主現在怎麼樣了……”鍾晚笙嗟歎道。
陸君暘百歲之時,傳位於一位分家的孩子,自己一個人雲遊四海去了,再沒任何消息,過去了這麼多年是死是活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