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才一念至此,身由心動,瞬息之間飛上高台。
他衝到火爐的旁邊,想要將王猛從火爐中撈起。
也許,他還有搶救一下的可能。
但,生命本就是脆弱的,一個人若是執意求死,無論是自願的還是被人操控了,那就誰也救不了!
不顧火爐熊熊燃燒的烈火,不顧口鼻之間難以呼吸的灼熱氣浪,他直接將手伸進火爐,抓住王猛正在燃燒的屍體,右手猛的一摳,提著王猛出了火爐。
火光映紅了萬才的臉,他的眼睛在噴火。
熾熱的火光灼燒著萬才的手,他沒有運用體內真力去抵抗,他要給自己一些懲罰。
他無法忍受一個年輕的生命就因為自己的嘴炮和小心翼翼就這樣逝去。
雖說這件事跟他毫無關係,但他仍然無法說服自己。
“你們都該死!”萬才轉身,冷冰冰的望著台上的‘邁克傑克遜’,就是那個不跳大神時就負手而立擺姿勢的白發老頭。
“殺死他!”
“殺死他!”
“殺死他!”
.....
台下的人群一起呼喊著,響聲震耳欲聾,洪若奔雷。
萬才瞥了一眼,不出所料,冰雲,小倩等人也摻雜在其中,揮舞著拳頭,眼神冷目,麵無表情,隻是機械的吐著冷冰冰的話,隨眾人一起呐喊。
萬才狂躁的心平靜了下來,他靜靜的注視著白發老頭。
“外來人,你破壞了巫神的獻祭,你...該...死!”白發老頭雙眼透出邪光,死死地盯著萬才,一字一頓的說道。
底下的人群中,若說還有一個人是清醒的。
那就是白小徐。
那個打籃球的少年。
在他的記憶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村莊流行了這種邪惡的儀式,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條大蜈蚣。
甚至連這個由黑岩石鋪成的寬大廣場,都仿佛是一夜之間冒出來的。
在他的記憶裏,村子裏的人和藹,熱情好客,台上的老人更像是一個慈善的長者,他是封門村的村長。
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應該把他們跟嗜血的殺人狂魔放在一起比較。
他們也絕不會是眼前這副樣子,這種狀態!
似乎是在那一個平平常常的夜晚,村子裏的一切都變了,身邊的所有人都變了。
除了陳伯,瞎了眼的陳伯!
他很害怕,在家的時候,唯有一個瞎了眼的陳伯相伴,陳伯告訴他別怕。
每晚夜深人靜的時候,村子裏靜的可怕,白小徐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換做以往,大家絕不會睡的這麼早,就連村東口的大黃都不叫了。
一個狗若是不叫,除非它喜歡咬人,或者它已經被燉了。
有一天,白小徐路過一戶人家時,他聞到了一陣狗肉的香味,那香味是從大黃的身上發出的,是從村裏一戶從來不吃狗肉的愛狗人士家裏發出的。
這一切真的太怪異了。
白小徐非常害怕,害怕村子裏的異變,害怕夜深時那種詭異的靜,靜到極致的靜。
陳伯將一個嶄新的籃球遞到他的手裏,和顏悅色的告訴他。
“每天晚上的時候,你拿著籃球到村口的田間土道上拍打”
“拍打籃球,就不會再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