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旨公公打開聖旨,吐字清晰的念完,二老爺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原來,禦史台的秦大人不知怎麼的,就知道了這件事,便專門來順天府衙門瞧,剛好就聽到慕容瀧說的那些不要臉之語。
秦禦史向來以黑白分明著稱,這京城裏的人,就沒有他不敢彈劾的,就連永昌帝都不行。
這樣一個人,豈會對慕容瀧之流有所容忍?
當即就扭頭進宮,向永昌帝告狀去了,不過倒也沒有添油加醋的說什麼,隻是將慕容瀧說的話都學了一遍,包括慕容瑾和周母說的,也都一字不差的轉述了。
還道:“慕容大小姐當時也在,許是因為慕容瀧真的是惹了天怒人怨,連做侄女的都看不下去了。”
說著他自言自語道:“不過也對,慕容瀧算計坑騙的可是大小姐的親爹。”
他不屑的冷哼的一聲:“兄弟鬩牆,讓人看笑話!”嫌棄了一句之後,他又深深的歎了口氣。
想當年,老安國公也是個響當當的人物,雖然為人粗魯,沒少被秦禦史彈劾,兩個人更是經常在朝堂上吵嘴,有時候甚至還會動手。
別看秦禦史是個文官,還真就能同老安國公過上兩下子,兩個人倒是因此有了幾分惺惺相惜的感覺。
雖然每天不拌嘴幾句都不舒坦,但隻要對方被彈劾或者無端質疑了,另一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懟回去。
安國公也算是秦禦史看著長大的,曾經還想把女兒嫁過去來著……
唉,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後生,竟然攤上了這麼一個兄弟,還有那麼一個娘。
秦禦史東想西想,走神的時候,永昌帝已經大發雷霆了一通,並讓餘安擬旨斥責了。
罷官是必然的了,都已經到了讓皇帝親自下旨斥責的地步,也不會有哪個不知死活的會保他了。
不僅如此,二老爺的子孫也都受了連累,往後三代不得科舉不得入仕。
慕容瑾在聽到這道旨意之後,眸子亮的不能再亮了。
雖然眼下,人們隻知道二老爺的一雙子女,並不是親生的,若是他們想的話,隨時可以同他斷絕父子關係,畢竟這件事是二老爺的過錯。
但是慕容瑾卻知道二老爺真正的兒子在哪養著呢啊。
慕容琛今年可是要下場參加秋闈,並且成績還不錯,反倒是與他同一考場的慕容琰,成績差的沒眼看。
當時這事還被不少人拿出來議論過,慕容琰還因為此時受了不小的打擊來著,最後更是自甘墮落,流連於煙花之地,衣帶漸寬去了。
想到慕容琰,慕容瑾眉頭微微皺起,她好像有些日子沒看到他了。
永昌帝除了下了一道貶斥二老爺的旨意,還給周正下了一道手諭。
“周大人,皇上有旨,著你仔細審問慕容瀧氣死發妻,謀算兄長一事,所查出的罪名,一律按從嚴從重處理。”傳旨公公念完,將一張上好的龍紋宣紙遞給周正。
才剛剛從先前的貶斥中回過神來的二老爺,這會兒更是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周正神色嚴肅的接了手諭,望向二老爺時卻挑了挑眉,隨後又一本正經起來,沉聲道:“按律,當杖六十,收監九個月,罰銀七千兩,還是在將這些年所騙的銀錢全部退還才行,若不然應再罰銀兩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