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跨步上車,將撩起的簾子重重一甩,道:“不去,回府!”
隻是行至半途,又對著外麵的車夫喊道:“去西街!”
她隻是去吃羊肉的,才沒有想要去找那滿嘴謊話的父子倆。
西街這邊有一條小街巷是專門賣文房四寶,茶具花器之類的的。
偶爾有的幾家吃食鋪子,那也是主打一個雅致的風格。
沈念父子倆選的這家羊肉館子,就是在一家書齋旁。
才一下車,慕容瑾就聽到了一聲打招呼。
“慕容院長,我們又見麵了,好巧。”
慕容瑾站穩腳步,轉過身,笑著回道:“原來是林夫子,是有點巧。”
“那日匆匆一別,卻未盡地主之誼,事後想起,我總是心中難安。”
林夫子神色坦蕩蕩的開口相邀道:“相逢不如偶遇,前麵有家茶館,不若我請慕容院長喝杯茶,算是對那日失禮之處得賠罪。”
慕容瑾婉言拒絕道:“實在不巧,我已經有約了。”
“這樣啊。”林夫子拱手一禮,歉意道:“是林某唐突了。”
慕容瑾一時有些摸不清這人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也就隻能先客氣的應承著。
在二樓臨街包廂裏坐著得沈念父子,早就聽到了慕容瑾的聲音,隻是等了許久,都不見人上來,不免就有些急了,將半個身子伸出窗外去看。
因著有屋簷遮擋,隻能瞧見慕容瑾的半個身子。
但是林夫子的身形,他們卻是看清了。
沈安北不由得幸災樂禍起來:“看來某人的算計要落空了,我瞧著那男人也是儀表堂堂的,某人的臉皮雖然好看,可惜啊,是毀了的。”
“什麼算計落空?”慕容瑾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二樓包廂,推開門問。
說著又看向沈安北,板著臉道:“安北,你剛剛的話過分了。”
“對不起,娘親。”
沈安北小小得身子從凳子上滑了下來,低著頭捏手指。
在慕容瑾目光的注視下,他不情不願的同沈念道歉:“對不起,我不該說那樣的話。”
指著別人的缺陷加以攻擊,是不禮貌也失人品的事。
這一聲對不起,倒是叫沈念手足無措起來:“沒,沒事……”還有點心虛。
這小子突然這麼乖,該不會事後對他打擊報複吧!
待慕容瑾落座後,沈念十分殷勤的端茶遞水:“阿瑾,你想吃些什麼?這家店的羊肉鍋子和手抓都很不錯。”
慕容瑾依言點了這兩個,然後又加了兩個素菜和三碗羊湯。
一家三口中途並沒有說什麼話,安安靜靜的用完了這頓飯。
心裏裝著事的沈念父子,自打從羊肉館子裏出來,一顆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平靜的慕容瑾,實在是太可怕了。
就好像他們的一切小心思都被看穿了似得。
回了安國公府,正好遇見等著的餘安。
“餘公公怎麼來了。”慕容瑾奇怪道。
餘安上前行禮,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這是皇上賞的,沈國夫人拿著做些小玩意兒或是磨成粉敷臉用,都是好的。”
慕容瑾嘴角微抽,很想說有錢真是任性。
這麼一大盒子,怕是有上百顆。
粉珍珠稀有,尋常人有錢都買不來幾顆,結果永昌帝送來給她敷臉?
“勞公公代我向皇上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