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
二皇子大汗淋漓,滿身傷痕的從王熙妍的屋子裏出來,絲毫不見被禁足的失落感,反倒是步伐輕快,眉眼帶笑的。
“主子,肇家大老爺來了。”
二皇子袒露上背,由著貼身小廝給他清理傷口的時候,守門的小廝匆匆來報。
“哦?他來做什麼?”
二皇子眉目一挑:“我聽說,肇家那小子賣身給慕容瑾了,怎麼,他就不怕我誤會他倒戈?”
他嘖嘖兩聲:“肇家若是能借此攀上安國公府,倒也比跟著我這個落魄皇子強得多。”
二皇子話音才落,肇大老爺就被領進來了。
“殿下何必妄自菲薄。”肇大老爺拱手行禮道:“誰不知道皇上看重殿下,您這話可是埋汰我了,慕容瑾她在有本事,也不過就是個閨閣女子,成不了什麼大事。”
雖然言語上有幾分刻意討好的成分在,但不得不說,二皇子被他這番話給取悅了。
二皇子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下說話吧。”
肇大老爺拱手道謝,方才小心翼翼的坐下。
“肇大老爺今個來,可是有什麼事?”二皇子麵色冷靜的看著他。
尋常他和肇大老爺碰麵,從來不會在城裏,更別說這樣直接找上門的了。
肇家老太爺是和保持中立的,或者說是忠於皇上的,勒令肇家子孫不得參與立儲之事,更不得戰隊任何一方。
肇大老爺是私下投靠二皇子的,他覺得肇老太爺太過於保守,想要更進一步,讓肇家封侯拜相。
“如今殿下您被禁足,不知可有什麼打算?”肇大老爺開門見山的問。
他雖然投靠了二皇子,但是卻自認為很有底氣。
二皇子手指輕輕的敲著桌案,知道肇大老爺這是急著過來討要一顆定心丸。
他心中輕嘲,對肇大老爺的這番做派有些瞧不上眼。
押寶在他身上的權貴可不止肇大老爺一個,可如此沉不住氣的,他倒是頭一個。
這小門小戶出身的,果然是上不得台麵。
一點點風吹草動,就能嚇得食不知味。
若非還需要肇大老爺手中的人脈和尋礦的本事,他還真就不想搭理這種人。
“打算嘛,自然是有的。”二皇子笑了笑,看上去十分輕鬆,絲毫不見被禁足的窘迫。
這更讓肇大老爺確信了幾分自己沒有下錯賭注。
他坐著拱了拱手道:“還請殿下指點一二,也讓臣能為殿下盡些綿薄之力。”
二皇子心思微轉,道:“如此,我還真有一事,需要你幫忙處理。”
“殿下請說。”
“你也知道,這次的事情,是因為馮延庭莊子裏的仆人打殺了人,拋屍井中引起了瘟疫,周正那個老匹夫順藤摸瓜查到了我頭上。”
二皇子眸底湧現出濃濃的恨意,有對馮延庭的,覺得他敗事有餘;有對周正的,覺得他多管閑事,更有對慕容瑾的……
當年她要是沒有去疫村,沒有研製出什麼疫症方子,父皇就會下令燒村,到時候幾個村子都不會幸免,也就查不出來什麼事。
即便還是查了出來,永昌帝也會將這件事給壓下來。
兒子惹出來的禍事,老子因此燒村,害了千千萬萬條無辜人的性命,史書上會怎麼記載?
永昌帝丟不起那個人。
二皇子對肇大老爺招了招手:“我要你幫我去安縣辦一件事,你附耳過來……”
打更的聲音剛剛響過,春江就步履匆匆的從外麵回來。
他找到綠紅,去通稟慕容瑾。
“什麼事這麼急匆匆的?夫人才剛剛睡下。”綠紅小聲的抱怨著,腳上卻沒敢耽擱,生怕壞了慕容瑾的什麼事。
屋內,慕容瑾已經聽到聲音起身,沈念去點了燈。
“可是春江回來了?”慕容瑾高聲道。
“是呢夫人,像是有急事的樣子。”綠紅站在門口稟道。
“讓他進來吧。”
慕容瑾的聲音一落下,春江就趕忙走了進來,禮都沒顧上行,快聲道:“肇大老爺夜訪二皇子府,出來之後沒有回家,而是瞧瞧出了城,奴跟了一段路,看方向是去安縣的。”
“肇大老爺身邊還跟了人,看樣子是有些功夫在身的,他們是出了城之後跟著的。奴擔心暴露,沒敢跟的太近,沒有瞧見都是些什麼人。”
春江一口氣說完,才稍稍鬆緩下來。
慕容瑾擰眉道:“這個時間,怕是二更了吧,城門早就該關了,怎麼肇大老爺還能出城?”
她目光落在春江的身上:“你竟然也還能跟出去?”
春江忙道:“奴是使了路子,想來肇大老爺也是如此。”
所謂的路子,自然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