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在肇子東的聲音下,理智回籠。
她呆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耳邊回響的都是之前說的那些話。
那些都是她的心裏話,可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將這些話宣之於口……
還好,還好那個秘密她沒有說出來,不然她怕是逃不掉被休,到時候隻怕不如去庵堂。
這麼一想,她覺得此時倒不如順著肇子東的話,將事情一股腦的全都推到慕容瑾身上,她在自請去庵堂,裝的委屈可憐一點……
可就在她準備應承下來,說願意去庵堂的時候,慕容瑾卻搶先一步出聲了:“既然你們都這般不見棺材不落淚,那我就在下一劑猛藥好了。”
眾人的目光皆聞聲望向慕容瑾。
“劉氏,你口口聲聲說自己為了生孩子,吃了多少多少苦頭。”
慕容瑾嘲諷的笑了笑:“既然這樣的話,你又為何接二連三的墮胎呢?”
什麼?
在場的眾人,無論是主子下人都驚得要丟掉了下巴。
他們怎麼不知道大太太什麼時候懷過身孕?
竟然還墮胎了?
難不成是哪個姘夫的?
因為時間上沒有辦法解釋,所以不得不墮了?
一眾丫鬟小廝腦海中閃過各種各樣的畫麵,各種各樣的劇情……
最後他們齊齊的將目光落在了肇子東的身上,一致認為他八成不是肇家的種。
肇子東被這些目光看的胸口疼,一口氣不上不下的,憋的難受。
他恨恨的瞪著慕容瑾,想去撕爛她那張胡言亂語的嘴。
真不知道怎麼有這麼討人嫌的人!
怎麼就能舔著臉的摻和別人家的家事呢?
還有這些個的仆從,也是一個比一個的沒眼色!
主家的熱鬧也敢看,一個個的是嫌活得太長了不成?
而劉氏則是被慕容瑾的這兩句話給嚇呆了。
好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但卻是止不住的帶著顫音:“你,你胡說什麼……”
雖然是否認的話,卻顯得非常底氣不足。
慕容瑾嘴角微勾,毫不掩飾譏諷之色,以及對劉氏的厭惡:“怎麼,難不成肇大太太都忘了?你這樣狠心,就不怕那兩個還未出世就被你墮掉的孩子,午夜時分會向你索命麼?”
“不,不,我沒有,你胡說,我沒有。”劉氏拚命的搖著頭,不停地否認。
好像隻要這樣,那些發生過的事情就能夠存在了一樣。
慕容瑾卻沒在看她,怕汙了眼睛。
她轉頭看向肇老太爺:“今日慕容瑾多有打擾,失禮之處還望老太爺海涵,改日我整上一桌酒席,在親自向老太爺賠罪。”
“今個時辰不早了,我還要趕去天道書院授課,牽扯出這麼多的事情,也實在非我所願……”
她也是沒有想到那藥的效果竟然有這般厲害,不過許是也同劉氏心魔太深有關。
慕容瑾清了清嗓子,摸著鼻子道:“旁的我不敢說,但肇大老爺的事,同劉氏墮胎過兩次的事,我以我的醫德擔保,絕非謊言!”
雖然她並沒有給劉氏診過脈,但是架不住她多活了一世啊。
前世肇家獲罪,肇大老爺途中得了病,沒扛過去沒了。
劉氏便趁機要和離改嫁,以此脫離肇家,免受流放嶺南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