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民川的一句話,就讓白氏歇了心思。
但她還是覺得不開心,哪有做父母願意看著自家孩子碌碌無為一生呢,尤其是這個孩子還很出色。
阮知自小就是那種別人孩子的存在,三歲識字,五歲通詩文,七歲曉古今。
如果他不是生在鎮南侯府,必然是位驚才豔豔的狀元郎。
白氏回頭就找了阮知哭訴了一番,心疼他投生錯了人家。
阮知安慰她道:“阿娘莫要說這些話了,兒子不覺得委屈,各人有各人的命,真的要兒子去入仕,兒子卻也未必開心的。”
縱使阮知這麼說,白氏卻還是意難平。
不過這一切慕容瑾一無所知。
她讓慕容琰坐車回去,自己走著往天道書院去。
路上遇見了像是早早等候在那裏的肇子南。
“夫子!”
肇子南一看見慕容瑾,就激動的打了個招呼。
“有事?”
慕容瑾上前,走到路邊的早點攤,要了兩個肉包一份豆漿。
肇子南十分熱情的上前,先一步幫她付了錢:“想請夫子吃頓飯,不知道可不可以。”
慕容瑾瞅了瞅手中的包子,在想著是不是應該再去加兩個包子。
肇子南見她誤會了,趕忙道:“我不是指這頓早飯,我是想說等會兒下課了,想請夫子吃頓飯……”
慕容瑾了然,然後果斷拒絕:“不去。”
肇子南傻了眼:“為,為什麼?”莫明的還覺得有點委屈。
“吃人家嘴軟。”慕容瑾直白道。
肇子南忙道:“不會不會,我隻是想要感謝一下夫子,我大伯下獄,大伯母和離回家後,劉家將她送去庵堂自生自滅……”
慕容瑾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這樣堂而皇之的幸災樂禍……真的好麼?”
注意點形象好不好!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教壞小孩子呢。
肇子南卻不以為意:“現在滿京城的權貴,怕是沒有幾個不知道這事兒了,老爺子大義滅親,同大房一家斷了關係,他們對我們三房做下的事,雖然還用遮羞布捂著呢,但也露的差不多了。”
“他們這些年對我和我娘百般磋磨,暗中使絆子,我要是不對他們幸災樂禍,那才叫不正常呢。”
慕容瑾不可否認他說的話在理,但還是提醒他道:“盡管如此,也適可而止一些,說到底旁的人如何說,都不過是看一場熱鬧,傷心的還不是自家人?”
手足相殘什麼的,最難過怕還是肇老太爺吧。
肇子南也是將慕容瑾的話聽進去了,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太得意忘形了,老爺子自打那日彈劾過守城兵馬司,回府後就病倒了,我們都清楚,他這是心病呢。”
他的幸災樂禍要是被老爺子瞧見了,那就是在傷口撒鹽呢。
“既如此,待午後我去府上瞧瞧,請客吃飯什麼就不必了。”
慕容瑾最後還是拒絕了肇子南。
說起來,肇家這件事還是因她而起呢。
雖然她本意是不想肇家因為肇大老爺一個人的私心受牽連。
但難保肇家人不會因此怪她多管閑事。
所以她也想知道肇家人的態度,求個心安。
肇子南這裏倒是可以肯定了,一點怪她多管閑事的意思都沒有。
肇家其他人她也不怎麼在意,要緊的還是肇老太爺如何想。
不過她也沒多糾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