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家書房。
肇老太爺坐下後沉悶的吸了好幾口氣,才稍稍緩和了一些想打死這個不知輕重的逆子的念頭。
他氣怒道:“你說你也是做了爹的人,怎麼還這麼不明白事?”
肇三老爺心中委屈,梗著脖子道:“兒子不知道哪裏做的不對,那慕容瑾本來就是個禍水,禍禍的安國公府不安生,現在又把咱們家攪得天翻地覆,我說她兩句怎麼了?”
“怎麼了?你還問怎麼了?”肇老太爺握著拐杖站起身:“你恩將仇報寒了人家的心,還好意思問怎麼了?”
肇三老爺撇了撇嘴:“兒子實在沒瞧出來,慕容瑾對咱們家有什麼恩情,大仇還差不多!”
“你……”肇老太爺氣結,大聲道:“冥頑不靈!”
他坐下來,緩了幾口氣道:“你隻看到她攪進來揭了老大一家的齷齪,卻沒有看到,要不是她的提醒,我們整個肇家,都要因為老大的糊塗陪葬!”
“你說她是為了給慕容琰洗刷嫌疑,才會來攪和肇家這潭水,讓老大下了大獄。”
“可你不要忘了,隻是東安侯和守城兵馬司的證詞,就足以說明慕容琰是被栽贓陷害的,她何必在來摻和肇家的事情,沾上一身腥?”
肇老太爺說到激動處,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敲了兩下:“她那是在救肇家!你不要忘了,是老大在宵禁後私自出城,到二皇子別院裏,被周大人給抓了個正著!”
“如果真的追究起來,整個肇家至少是一個流放的罪名!”
肇老太爺目含失望的看著肇三老爺:“何況,那一日她是為了洗刷你兒子的冤屈,才會揭穿劉氏母子,她是給你們三房洗刷了冤屈,你是最不該對她惡語相向的人!”
“連子南都看得清楚,偏偏你卻說出那般不知恩的話來!你,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
肇老太爺氣的直大口喘氣。
肇三老爺被他這一通話說的麵皮有些發燒,結巴道:“我,我做錯了?是,我,誤會了沈國夫人?”
肇老太爺瞪了他一眼:你以為呢?
這時,肇子南提著剛剛從慕容瑾手裏接過來的食盒,從外麵進來,麵色凝重道:“祖父,阿爹,你們看看,這是夫子在食盒裏麵放的。”
他四下看了看沒有人之後,小心翼翼的將食盒蓋子打開。
在食盒最上麵的一層,躺著一柄鐵矛頭。
連肇子南這個平日裏不務正業的人,都在見了這個東西之後嚴肅起來,更不要說肇老太爺和肇三老爺了。
鐵矛頭不是啥稀罕的東西,但它卻是官府嚴格管控的東西,由兵器局統一製造,民間是不允許私自打造這種東西的!
可這會兒,卻出現在慕容瑾給他們的食盒裏。
“這,她這是什麼意思?”肇三老爺下意識的想用惡意去揣測,卻在張嘴之前又想到了肇老太爺的話,沒把惡毒的話說出口,隻表明了自己的疑惑不解。
肇老太爺將鐵矛頭拿起來,細細的瞧了起來,越瞧越覺得渾身發冷,好像身上的血液被凍住,不流通了一樣。
他哀歎了一聲:“孽障,孽障啊!”
肇三老爺見這個樣子,也趕忙將東西拿了起來,這一看也是驚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