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曉期盼的目光下,慕容瑾靜默了很久,最後自暴自棄的鬆了手,由著那群人搗鼓起她的頭發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件很容易就裹好的外裳禮服太多隨意,以至於她的發型十分的複雜,足足搗鼓了半個時辰才好。
繼任少主的流程卻是簡單許多,無非就是從鋪了紅毯的石階上走到大門,一路接受眾人的拜見。
慕容瑾猜著,這兩邊站著的人,怕是在鬼穀裏有點身份地位的,或者是管著事的,且身份地位應該是從高到低排列的。
因為沈曉在紅毯外側跟她走了大半的路程後,停下來同那一階的一同向她行禮。
讓她頗為意外的是,在最靠近大門的那一階,她看到了已經請辭的向臨。
這個安縣現金果然是不簡單,竟然地位比沈曉這個鬼穀主的貼身護衛還高了幾階。
“少主。”
“向大人。”
兩人互相的打了招呼。
向臨先開口道:“少主折煞屬下了,屬下如今已經請辭,至於以後到哪裏安頓,還要看少主您的意思。”
他看起來有幾分靦腆道:“還望少主垂憐,不要將屬下安排到偏遠荒蕪的地方任職才是。”
慕容瑾不明所以。
聽了沈念的解釋之後才知道,這個向臨竟然是鬼穀少主的屬官,由鬼穀少主安排到哪裏任職。
可能是縣令,可能是驛丞,也可能將軍宰相……
總之,上麵的怎麼命令安排,他就要怎麼去努力成為那個地方的官員,並且迅速的將那一塊地方發展成為據點……
不過這些倒是不足以讓慕容瑾覺得奇怪。
畢竟鬼穀的能人異士不少,這規矩看似離譜,對鬼穀的人來說卻未必是不能行。
她奇怪的是,這鬼穀少主的屬官竟然比穀主的護衛地位還高!
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啊!
怎麼感覺沈南風這個鬼穀主的地位反而不怎麼高呢?
這站在上麵台階的,基本上都是鬼穀少主名下的人,在他們身後各有一股勢力,皆是僅聽少主安排的。
從前這些人是沈安北,如今是她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北有了特別的交代,這些人十分的順從,絲毫沒有臨時換主上的不適感。
倒是底下的那些人,頗有微詞。
不過這些慕容瑾並沒有多在意,左不過她也沒有真的想當這個少主。
等一會兒見了沈南風,她還得好好說一說才行。
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今天作為沈南風的壽辰,他竟然一點當壽星公的意識都沒有!
他不僅從頭到尾沒有露麵反而還留書出逃了!
“鬼穀主這是什麼意思?”
慕容瑾手中捏著那封寫著由她親啟的信,神色莫明的問。
沈曉輕咳一聲,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一些:“是這樣的,穀主他……覺得到了他這個年紀,過壽辰其實已經沒什麼必要了,倒不如趁著還身強力壯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麵的世界,外麵的風景。”
所以他就把這麼一大個攤子丟給她這個什麼都不懂的人,然後去追求自己的詩和遠方麼?
世界是很大,她也很想去看看啊!
就這樣一聲不吭的留書出走,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而且,到底是誰說自己要過壽的?還千叮嚀萬囑咐的讓她不要忘了來。
來了的結果就是這樣?
但這些還不是最讓慕容瑾生氣。
真正讓她變了臉色的,是她手中的這封信,確切的說,是這封信裏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