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堰的攙扶下,肆南步履蹣跚的挪到了屋外。
久不見陽光的他,突然出來還有些覺得刺眼。
他適應了好一陣子,方才放下遮擋陽光的那隻手。
不知道是不是慕容瑾做了什麼,原本積聚在屋子四周的蟲蟻這時已經全數散去。
這也讓肆南更加堅定了心態。
而候在屋外的黑衣衛們,在見到久為見過的老大之後,都十分的激動。
“老大!”
“老大,你怎麼樣了?”
“……”
眾人一聲聲的問候,讓肆南有些恍惚。
他一個一個的看過去,然後好半天才穩定下來情緒,道:“我沒事,這段時間,讓你們擔心了。隻不過以後怕是做不了你們的老大了。”
他笑著將奉慕容瑾為主的事情說了:“我知道,你們不喜歡為朝廷做事,所以也沒有強迫你們的打算。
等事情了,你們若是願意留下就留下,若是不願意,也可以離去。”
等到控心蠱被解除,他們也該好好的選擇自己喜歡的事了。
至於他和慕容瑾的交易,他並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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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處於一個陌生的環境裏,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尋找慕容瑾。
他才撐著身子起來,準備下床,慕容瑾就端著藥碗進來了。
“你醒了?”她上前將藥碗放下,將人重新按回床上:“身上的傷口還沒有愈合呢,起來做什麼?”
沈念見到她,躁動的心也就安穩下來了,自然也就任由著她擺布,乖巧的躺了回去。
“醒來不見你,心裏麵不踏實。”沈念坦誠道:“我們這是在哪?黑衣衛的事情是怎麼解決的?我睡了多久?”
慕容瑾細心的替他將藥吹涼了喂他:“你這問題倒是多,我該先回答哪一個?”
沈念聞言,欲要再次開口,卻被慕容瑾給打斷了:“你別亂動了,乖乖的躺著就好,小心牽扯到傷口,話也一樣要少說。”
“離開地下暗河之後,我們兩個……”
她將之後的事情細細的說給沈念聽:“……也不知道那個三堰是打的什麼主意,反正咱們這會兒是在黑衣衛的訓練基地,他們老大的院子裏養傷呢。”
她還道:“我還見了他們的老大,不過有一件事,你可能想不到,這個人自稱姓沈。
我不知道他特意的說出自己的姓氏是為何,但總覺得他是在暗示著什麼,所以我答應了他的條件。
或許,我們能夠從他這裏,找到一些關於當年,南塢族滅族的一些真相。”
她總覺得,沈藍心在和永昌帝鬧掰了之後,還能夠同氣連枝的攜手滅了南塢族,這其中有所隱情。
沈念目光沉靜,略有所思:“鬼穀的人員簡單,想來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其他的人了,倒是沈藍心那裏……”
慕容瑾卻搖了搖頭:“我倒覺得未必,你可還記得我們在林府地牢裏,見得那個老婦人?
同樣是鶴發童顏,還聲稱自己與鬼穀有仇,我覺得總不至於是無緣無故提起的吧,反倒是有些像是急於撇清關係。”
沈念若有所思,最後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
兩個人也不在胡亂猜測了,反正不管是什麼樣的身份,到了該知道的時候,總是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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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的身體損耗嚴重,加之慕容瑾給他治外傷的同時,還兼顧著調內裏,所以藥效猛烈,沒多一會兒,他就疲倦睡去了。
慕容瑾替他掖好被子,端著空碗出去。
結果一出門就看見遠遠的會在院門口的肆南。
她麵帶疑惑的走過去,淡漠道:“這是唱的哪出?”
“肆南,是前來請罪的。”他拱手垂眸道:“我說了,隻要您答應救人,我任憑處置。”
慕容瑾嘴角微抽,好一會兒之後才道:“所以,你這是認定了我會救人,還是來逼迫我同意救人呢?”
“您走之前不是已經說了同意……”肆南辯駁道。
“所以,你是確定自己不會後悔嘍?”
隨著慕容瑾的話音落下,肆南就忙不迭的點頭表態,目光堅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