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牛的話一出口,劉大娘當場就懵了。
她什麼時候成了別人的後娘,她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兒子?
這個人他在胡說八道什麼?
反應過來的劉大娘,當即就跳了起來,撲過去抓撓:“你是哪來的小野種,在這裏胡說八道什麼,老娘什麼時候成你娘了!
俺家大牛也根本就沒有什麼兄弟姐妹,你個滿嘴胡話的騙子,老娘撕爛你的嘴!”
她才扒拉了兩下,就被公堂上的衙役給按回去了。
“大膽刁婦,公堂之上竟敢如此放肆,來人啊,先打二十大板!”
京兆府尹啪嗒扔下來一塊小木牌,神情嚴肅道。
劉大娘瞬間就慌了,二十大板打下去,她還能有命?
“大人,饒命啊,大人!”
可惜,根本沒人搭理她的哭嚎求饒。
啪啪的木板子捶肉的聲音,聽的人肉疼。
“大人,你不能打我啊,我是王大人家的人,我兒是在王府做事的!”
劉大娘不管不顧的大聲喊道。
然後依舊沒有人搭理她。
二十大板打完,劉大娘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
她不明白,她不過是被兒子叫出來一起訛點錢,怎麼就成了殺人犯了?
殺得還是自己的兒子,還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兒子。
可事情到了這裏還沒有結束。
自稱劉大牛的人,看了劉大娘幾眼,似乎是在確定她這會兒神智還清不清醒。
等她眼神有些呆滯的時候,劉大牛又開口了:“大人,這個毒婦從南越逃亡至此,我阿爹好心收留她,本想著能身後安心,卻不料知人知麵不知心,沒能看清她的真麵目,讓她害死我兄長,還請大人為我大哥做主,還他一個公道!”
劉大娘此時隻覺得腦袋嗡嗡的,什麼從南越逃亡?
她是黑戶不假,可她是從一個大戶人家府裏逃出來的。
那戶人家獲了罪,一家老小都被砍了頭,還是她去舉報的呢!
當時她拿了主家的銀錢被發現,那些人就要發賣了她,無奈之下,隻能如此。
但這些年,她一直安安分分的在鄉下過日子,怎麼就成南越逃亡來的了?
她張口想要分辨,卻根本就說不出話來,掙紮了幾下子,也隻勉強的發出了嗬嗬的聲音,最後在一片驚恐之中咽了氣。
她看到了什麼?
那個自稱叫劉大牛的人,眉下居然有顆藍色的痣,眼睛也是不一樣的兩個顏色。
錯不了,她這輩子都不會忘得,那戶人家的小少爺,天生的雙色瞳,眉下還有一顆藍色的痣。
他不是死了麼?
被投進井裏溺死的。
那時候他還小,那群官差沒有帶他走。
她當時藏著,結果被他給瞧見了,她害怕,便將人給扔進了井裏。
可現在,那個本來沉屍井底的人,居然出現在她麵前……
劉大娘突然被嚇死,案子沒辦法繼續在審,但是經查,她的確是個黑戶。
京兆府尹找了一婦人來檢查劉大娘的胸口是否有南越人的印記。
南越人因其信奉的神教,出生時就會服下一種藥。
這種藥的唯一用處,就是會在死後,胸口浮現一個藍色的越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