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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雲說:“姐姐,那我們在泉邊四下找找,看看她死了沒有。要是她沒有死,我們可以問問她為什麼而來。”

小婷看看天色,又看看泉邊一帶的環境。這時,已是三更半夜了,便說:“妹妹,夜深了,我們還是回去才是。她恐怕已死在水中了,找到了也沒用。就算她沒有死,她在水中潛伏不動,我們也難以找到,我們總不能在這裏守到天亮吧?”

兩位佩刀侍女也說:“尚小姐說的極是,郝小姐,我們還是回閣休息的好。婢子們有點擔心,在這四野無人、荒涼冷清的鳴沙山中,萬一又有什麼東西出現,驚恐了兩位小姐,婢子就難以向哈爺交代了。”

小婷說:“妹妹,我們回閣吧。要是這女鬼死了,明天一早自然會浮屍水麵;不死,她傷了一隻手,恐怕也不敢再來犯我們的。”

彩雲說:“好吧,那我們就回去吧。”

正是樹欲靜而風不止,當小婷她們快要上石階進月泉閣時,驀然在樹叢中閃出一個白衣人影來,嚇得彩雲的丫環驚叫一聲,以為是那個掉進水裏的白衣女鬼,在這裏出現了。她說:“你,你,你沒有死?又在這裏嚇我們了?”

小婷說:“你看清楚一點,他不是那個女鬼,是另一個人。”

丫環定神一看,果然不是那個長發披肩遮麵的白衣女鬼,而是一位神態清秀、儒生打扮的白衣秀才。丫環驚訝地問:“你是什麼人?幹嗎三更半夜從樹林跑出來,不怕將人嚇壞了嗎?”

這位白衣秀才舉止文雅,對眾人深深一揖說:“在下一時魯莽從樹林走出來,驚擾了各位姑娘,請姑娘見諒。”

五位少女一時又感到愕異,怎麼這樣一位溫文有禮的書生,深夜裏會在鳴沙山下出現?尤其是那兩位佩刀侍女,更為驚疑。她們感到在鳴沙山穀中,不可能有這麼一個書生的,因為她們和四位武士,在這一帶都巡視過了,除了月泉閣那位夥頭外,再無任何人。這書生從何而來?怎麼不為四位負責安全的武士發現?要是說那位裝神扮鬼的女子在泉邊出現,那是因為她會水性、會武功,一早潛伏在月牙泉中,還情有可原。可是這位書生,他怎麼會在夜半三更裏出現了?他要不是一位江湖高手,就是狐鬼之類的人物了。

彩雲問:“你是什麼人?”

這書生又是一揖說:“在下是一介自由自在的書生,姓胡名仙,字野雲。”

眾人一怔,彩雲的丫環首先叫起來:“什麼?你是狐仙?”這個年少幼稚的丫頭,剛才已不相信鬼神了,現在又動搖起來。

書生一笑:“見笑見笑,在下正是人稱的胡仙,不過是古月胡的胡。”

小婷冷冷地問:“你夜半三更來這裏幹什麼?”

“特來與各位姑娘相會。在下雖然閑散慣了,卻十分鍾情年輕美貌的女子,隻要見到美女,就會情不自禁不請自來。”

彩雲說:“你少跟我們胡說八道,你要是不馬上滾開,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哎,郝小姐,你千萬別這樣,我們今夜在此相會,也算是三生有緣。”

彩雲的丫環又是驚訝;“你怎麼認識我家小姐了?”

“在下要不事先知道,又怎會冒昧前來?”

小婷又問:“你到底想來幹什麼?”

“在下不想幹什麼。正所謂千裏姻緣一線牽,尤其是尚小姐你,我們是前世姻緣,今日再續。趁此良辰美景,共度一宵,豈不風流快活?當然,還有郝小姐。嗬嗬,在下今夜是左擁右抱了呀。”

小婷問:“你說夠了沒有?”

彩雲早已老羞成怒了:“姐姐,別跟他多說。”說時,利劍出鞘,問,“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淫賊,想怎麼死法?”

書生不但不驚,反而一笑說:“在下早已知道郝小姐是虎威鏢局郝大總鏢師的千金,武功來自崆峒一派,在下正想見識見識,這樣玩起來更有樂趣。”

彩雲一劍擊出,直取白衣書生的要害。小婷一見,彩雲的確是崆峒派的地道劍法,雖然內力不足,但在武林中,也算是一位有道的高手了。

白衣書生在彩雲一劍刺出時,飄然閃開,一邊說:“多謝郝小姐劍下留情,不想擊中在下的要害。”白衣書生沒有說錯,彩雲這一劍含怒擊出,的確不想一劍就要了對手的性命,而是劍下留情,隻想刺傷對手好活捉過來問話。

彩雲見白衣書生竟然能閃過自己突出的一劍,而且還顯得相當的從容,怔了一下說:“原來你也會武功呀。”

“在下要是不懂得一點武功,又怎敢前來與你相會?郝小姐,你還是別劍下留情的好,抖出你的真本事出來。”

“好,那你就受死吧。”

彩雲一連十多劍刺出,一招未老,二招擊出,劍光織成了一麵光網,也都叫白衣書生一一閃過。彩雲再也不考慮殺不殺死他了,又是一連十多招淩厲的劍法揮出,抖出自己平生所學。白衣書生依然從容應招,不是以手中的紙扇擋開,就是身形一閃而過,還一邊說:“很好,很好。這樣的劍法才過得去,但還是欠火候,可惜,可惜。”

彩雲聽了心中凜然,暗想:這個淫賊到底是哪一門派的高手?顯然他們的武功在自己之上。彩雲的丫頭見自己小姐刺不了這個書生,便提劍而上:“小姐,我也來了。”主仆兩人,聯手共戰白衣書生,威力增加,似乎仍勝不了白衣書生。隻見他左擋右接,有時也出手反擊,逼退了佩劍丫環,又從容對付彩雲。

小婷在旁一下看出了,這個所謂的白衣書生,不是一般的人,而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功夫還在幻影手之上。不知是他憐花惜玉,還是顧念崆峒派是中原武林九大門派之一,出手極有分寸,不想傷了彩雲主仆兩人。

令小婷感到納悶的是,這個白衣書生身上有一種迷人的香氣,尤其是他的紙扇打開接招時香氣更濃。初時,小婷還以為白衣書生為了取得女人好感,身上佩帶了香囊,後來看看覺得有些不對,彩雲主仆兩人在聯手攻敵時,好像是力不從心,應進劍的地方沒有進,就是進劍,也不到分寸。暗想:難道彩雲主仆兩人這般內力不濟,交鋒不到一百回合,就乏力了?

最後,白衣書生躍出了戰鬥的圈子,說:“好了,我們不再玩了,郝小姐,你也打累了,該坐下來休息一下才是。再玩下去,在下怕累壞了你們,再無法共度良宵了。”

彩雲主仆兩人,像中了邪一樣,乖乖地聽話,軟弱無力地坐了下來,放開了手中之劍。小婷見了一怔,奔過去問:“妹妹,你怎樣了?是不是受傷了?”

彩雲說:“姐姐,我好像感到渾身沒力氣了。今天,我們是不是太累了?”

白衣書生說:“尚小姐,你放心,她們沒事,隻是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隨後,他又對兩位佩刀的侍女說,“請兩位姑娘好好扶著郝小姐主仆兩人,回到房間裏休息,準備好美酒佳肴,在下要好好與郝小姐、尚小姐把酒共歡。”

兩位佩刀侍女驚疑地問:“你是什麼人,敢這般命令我們?”

“說句實話,在下是鳴沙山、月牙泉的真正主人。去吧,你們兩位,也有責任要好好保護郝小姐她們的安全。你們要是在今夜裏伺候得在下高興,在下也不會冷落了你們,讓你們都高興一宵。”

顯然,這位白衣書生,將五位少女都視為囊中之物了。

兩位佩刀侍女相視一眼,驟然出手,兩把彎刀分左右向白衣書生劈來,想一招將這狂妄的淫賊劈成三段。可是白衣書生居然從兩把彎刀的刀光下閃了出來,說:“兩個好狠心的丫頭,你們不怕我一惱,將你們變成了月牙泉中的女鬼?”

兩位佩刀侍女並不答話,一招失手,第二招又來,刀光如雪,前後橫掃而來,出手十分辛辣,招招誌在取人性命。白衣書生淩空躍起,手中紙扇一招兩式,用的是打穴手法。轉眼之間,雙方在泉邊大戰起來。論武功,兩位佩刀侍女比彩雲主仆高一籌,出刀也快,刀式更刁狠,就是武林高手,一時也難以招架她們的辣手進攻,令白衣書生不像應付彩雲主仆那樣輕鬆自如,逼得他出手反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