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寧帝實在拿陳煜沒法子,擺擺手讓一旁伺侯的人下去,才指指身側的椅子讓陳煜坐下:“說吧,遞牌子進宮又是有何事?”
陳煜一臉的笑嘻嘻,一副沒正形的樣子,把手中的清單和折子遞上去:“皇兄應也知薛宏去世的事吧,如今薛家八房可是亂著呢,我身在江南,真真看了一場好戲,瞧的正興起時,卻聽到蜀中地震的消息,便忽悠了一下薛家大房的人,這不,給皇兄弄來一大筆錢救災。”
“難得你有這心思了。”乾寧帝倒也沒有多想,拿過清單看了起來,越看,眼中越是發亮,看完後又瞧瞧折子:“怎的?甄卿如何幫起薛家來了,朕可不知如何這兩家有了交集。”
陳煜笑著將薛家女救了甄士隱的寶貝女兒的事情講了出來:“如今甄士隱可是已經認了薛家那個女兒為義女,人家父女之間的事情,皇兄一時半會兒沒聽到信兒也是可能的。”
乾寧帝也沒有多問,再把折子看了一遍,把折子往桌上一拍:“真是胡鬧,當大清爵位是什麼?這不是讓朕買賣爵位嗎。”
陳煜猛的一驚,臉上的笑容隱去,思索著看了乾寧帝一眼。
乾寧帝敲了敲桌子,原先閑散的樣子頓去,一身威嚴氣息立刻便出來了,陳煜坐在他身側雖然不覺得如何壓抑,可也有些不好受。
“許是先前有過授予商人爵位的事情吧。”
半晌,陳煜起身肅立一旁說了一句話。
乾寧帝抬眼望向陳煜:“若是旁人說出此話朕或者當他糊塗,今兒你說出這話來,朕沒有讓人打你幾十板子便是好的了,你是什麼人?出身什麼地方,怎的不知道這其中的差距。”
看陳煜臉色逐漸變的難看,乾寧帝似乎還有要打壓他的意思:“大清給商人封爵隻兩次,一次是你的祖上,康熙年間因救了太子又失卻性命,所以得封侯爵,另一次便是當年海戰時,又有沙俄在一旁虎視眈眈,外加國庫確實空虛,不足以支持兩線開戰,因此上,你的祖母攝政王陛下才許了爵位出去,讓那些大海商捐出海船錢物來,這才有了咱大清的勝利,可如今我大清國強兵壯,又怎會怕一個小小的地震,薛家便是再多的錢,朕要是許了他爵位,恐也要被人恥笑的。”
陳煜沉默下來,嘴唇微微顫抖,過了好久才再度笑出聲來:“皇兄,你有什麼打算隻管講出來。”
“朕能如何打算?”乾寧帝還是板著一張臉:“朕即坐了這個位子,一切自然在國事為重,哪裏有什麼私自的打算。”
陳煜嗬嗬幹笑兩聲:“皇兄,我和你實說了吧,甄士隱是怎麼回事我實不知,隻是我瞧著那薛家的姑娘不錯,是個聰明伶俐的,外加她是秀貞的朋友,便想幫她一把。”
瞧陳煜在他的逼迫下終是把實話講了出來,乾寧帝這才笑了:“你小子,你要早說,朕也不至於板了這麼長時間的臉,朕這張臉都快板僵了。”
他笑著站起:“聽說這薛家和賈家王家聯著姻呢。”
“是有這麼回事。”陳煜答了一句:“薛家的當家主母和賈政的夫人是姐妹,均係王子騰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