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陳少爺周旋了,您的大恩我們薛家沒齒不忘。”薛太太一聽便有些明白,趕緊起來道謝。
薛蟠還有些糊塗,不過聽薛太太這麼一說也明白過來,這裏邊陳煜應是出了不少力的,也有帶著十二分的感念道謝。
陳煜擺擺手:“我哪裏出了什麼力,隻說你家姑娘和我家表妹要好,陛下瞧在表妹的份上,又瞧著你家多災多難之時還想著百姓,實在是稱得上一片苦心了,便賞了爵位,隻是,陛下還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薛蟠嘴快的問。
陳煜笑笑:“陛下想讓你們搬去京城,和賈家走的近一些,順帶打聽一下賈家和那些老牌子世家都有什麼動向,你們要真心為陛下做事,陛下也是不會虧待你們的。”
薛太太聽的心中翻起巨浪,有萬般的不願,可當著陳煜的麵也不敢講出來。
怎麼說,賈家那位王夫人是她的姐姐,她如何能夠去陷害自家姐妹。
薛蟠瞪著一雙眼睛不知道說什麼,半晌才道:“這,這,這怎麼能……”
陳煜笑眯眯的敲敲桌子:“陛下的話我已帶到,要如何論處是你們的事,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話間他站起來拱了拱手,掀袍角便走,薛蟠趕緊去送,哪料到他腳下飛快,薛蟠一路小跑都跟不上。
陳煜和薛蟠出去,薛太太一屁股跌坐在椅中,屏風後寶釵轉出來扶住薛太太:“媽?”
薛太太緊攥著寶釵的手:“寶釵啊,媽要怎麼辦?”
寶釵咬牙:“我們隻有答應了,並盡力去辦。”
“你說什麼?”薛太太咬牙瞪著寶釵:“那可是你姨母家,賈家那位老太太又最是個慈祥和善的,當年你出生的時候老太太還捎了禮過來,你怎麼能……”
“媽。”寶釵咬著下唇坐在薛太太身邊,思量一下道:“你難道沒聽出來麼,那位陳家少爺轉達的是陛下的意思,媽不太讀報紙並不知道,如今朝庭分為新舊兩派,新派人物都是陛下和首相提拔上來的人,有許多寒門子弟,他們要一腔熱血的改革朝政,而舊派則是老牌子世家,他們因循守舊,總想著祖上的榮光,要阻攔朝庭改製,如此,這兩派已經是水火不容,而陛下和首相大人可都是向著新派的,舊派,總有一天會撞的頭破血流,這一戰無可避免,姨媽家,他們家……”
“如何?”薛太太是個內宅婦人,並不曾費心這些家國之事,隻她有一樣好,就是對寶釵充分的信任,很信服寶釵的話。
“姨媽家本就是世家豪門,他們家處事太過囂張,犯了許多國法難容之事,陛下早就有意要動他們了,便是咱們不出頭,賈家落魄也是早晚的事,若咱們不答應,到時候是兩家一塊滅亡,而咱們要是答應了,雖然說有些對不住姨媽,可以後咱們家起來了,也能接濟姨媽一二,這是最好的法子了。”寶釵握著薛太太的手給她力量:“媽,咱們不說誰又知道這事,就算是有愧於姨媽,可以後咱們想法子補償,總比兩家一塊落魄,咱們一起要飯的好吧。”
說這話的時候,寶釵心頭一片的火燙。
賈家,她心內冷笑,前世賈家的下場仿佛又出現在腦海當中,賈家抄家以後,賈家人對她的辱罵苛責,她那好婆婆對她的苛待毆打,寶釵都記得死死的,一下都不敢或忘。
賈家人指責她一個商家女妄圖嫁入賈家,攀權附貴,又豈之她薛氏寶釵的心願,她從來便沒有奢望過賈家那個鳳凰蛋子,若不是那時候哥哥獲罪,眼瞧著就要殺頭,而寶玉那玉也丟了,整個人癡癡殺殺的,賈家逼著她去衝喜,她又怎麼會嫁給那麼窩囊又不負責任的男人。
真以為她占了賈家多少便宜?
若不是她薛寶釵撐著,就賈家那些軟骨頭的人,早在賈家抄家滅族這後便活不下去了,尤其是她那對好公婆,一個迂腐一個貪心不足,要不是她費盡心力的四處省錢,後來又帶著幾個留下來的丫頭做針線,做小買賣,恐怕,那兩位早餓死了。
可便是如此,她也沒落到一點的好處,最後,她的兒子還是被他們給害死了。
提起賈家,寶釵便是一腔怨言,如今,即能用賈家來換取自家的榮光,寶釵又如何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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