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那一夥人剛剛走出夜總會之後沒多久,就進來了另一夥人,幾乎是前後腳。這夥人,和鼻青臉腫,卻麵目囂張的那批基層軍官,以及現在大多數躺在地上光頭佬的手下又不一樣,僅僅隻有三個人,其中一個白白淨淨,一臉斯文,鼻梁上還架著一副仿佛是為了修飾的無框眼鏡。而之所以把僅僅三人成為一批人,就是因為他身後那兩人的氣勢。
凶悍,絕對的凶悍,就仿佛是猛虎一般,就算是做出臣服的姿態,還是不由自主的讓人感覺發毛。兩人明顯是那名斯文眼鏡男的保鏢,一左一右,和前者保持不遠距離的情況下又不過分的靠近。其中一個肌肉紮實,整個人往橫了長,古銅色如同上古戰神畫卷裏麵的人物,就算是在夜總會昏暗的燈光下都發出一陣反光,就好像是防彈的鎧甲一樣。而另一個人則是另一個極端,高,非常高,就好像是伸伸手就能夠摘到天花板一樣,同時非常的瘦,不是那種病態或者無力的瘦弱,他的瘦,讓人有一種力量都繼續在骨頭裏麵的感覺,懂行的都知道,這種人,不爆發則以,一爆發驚人,往往是雷霆一擊。
而在這樣氣勢洶洶的兩名保鏢簇擁之下,這名斯斯文文的眼鏡男卻沒有一點被比下去的感覺,嘴角習慣性的掛著自信的微笑,眼睛如同桃花眼又好像丹鳳眼,給人一種智慧的感覺。如果說,前麵說的兩名保鏢是濃墨重彩的油畫的話,這名年輕人絕對是柔和卻筆力淩厲的末汗族水墨畫。當然,到了李東的嘴裏,就有了一個直白的稱呼——小白臉,或者是,超級小白臉。
“君少爺!”光頭佬終於掙紮著站了起來,忍著疼痛,不理會頭上那些汗漬,規規矩矩的把手放在兩邊,在斯文眼鏡男麵前低眉順眼,一點剛剛黑道老大的跋扈氣質都消散的幹幹淨淨。
被稱作君少的眼鏡男挑眉,笑,看起來非常的真誠,但是眼中卻一點笑意都沒有,上一秒還在微笑,下一麵他就臉孔一板,表情嚴肅,如果不是鑒於他的年紀太過年輕,都要讓人認為這男子是一名常年扳著臉孔的上校級以上的軍人。
隻聽他用一種極慢的語速,輕輕的如同微風拂過楊柳一樣的柔和,說道:“一個東區,上校級別的軍官,居然幹起了賭博綁架的勾當,猛虎叔叔,跟著我老爸,你可是真的是越來越有能耐了。”說道最後一句,隱隱有了嘲諷的意思,如果說這話的是其他人,這位綽號是猛虎的光頭佬一定打得對方滿地找牙,但是現在說話的是自己的公子,雖然常年和家中的老爺不對付,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猛虎頭低的更加低了,頂門上的傷疤直直的對著君少。
“並不是老爺的主意,我隻是想要給少爺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曹家的兵,不是用來做這種事情的。”上一秒還安然無害的君少,下一秒就毫無征兆的爆發了,他一聲低吼,一腳跺在了身前的那張桌子上,頓時讓那張看起來十分堅硬的複合材料桌分崩離析,沒有一塊是完整的,“曹家,無論是最基層的士兵,還是到統帥,隻有一個目的,就是守衛帝國的疆土,而不是在帝國身上放血吃肉的!”說道這裏是,君少咬牙切齒,似乎有意有所指。
“你說,在自己的低頭,做出這種事情來,人家會怎麼看,怎麼像!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
光頭佬低頭,不敢說話,認錯的態度倒是十分的好。這時候,站在君少身後的那名高瘦的男子也趁機打圓場了,隻聽他勸解道:“少爺,猛虎這樣做,雖然是不對,但是念在他也沒有犯下大錯的情況下,你饒了他吧。你看,這地方雖然淩亂,看來是幹過一場架了,但是卻沒有留下很多的血跡,說明雙方都沒有受到什麼人員傷亡,這事情就這麼算了吧!”
聽語氣,連自己老子都可以藐視的君少,卻出奇的聽從高瘦保鏢的話,狠狠的瞪了一眼猛虎,想了一想,半晌,才問道:“那些人都是自己走了的,沒有被你藏在哪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