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月清微微一笑道:“一鳴,你不用如此拘謹,從容些豈不更好?不過或許過些時候,咱們相處的時日久了,就會好些。”頓了一頓道:“所謂集大成,是指咱們靈山派的修行方式,是集合了多種修行方式的精妙成果而成。”韓一鳴嚇了一跳,道:“師父,咱們靈山集合了多種修行的精妙成果嗎?”盧月清笑道:“怎麼,你不信麼?”韓一鳴實難相信,看著盧月清,說不出話來。
他不出聲,他心中的疑惑盧月清已是再明白不過,隻是笑道:“這絕非誇大其辭,你們的師祖,我與你諸位師尊的師父,從前便叫做靈山之祖。想必你也知道靈山便是因他而成,本派也是因他而起的了。師父在修道之人中,天份頗高,他老人家遍讀儒、僧、釋、道各家典籍,融會貫通,又經過多年的參悟,集這些典籍之中的所成,自行修道,最終成為一派鼻祖。因此,靈山派乃是積大成之派。一派之中,結合了這許多大家的精華,自然厲害非常。也因此,靈山弟子修行便如近水樓台一般。便是大家同時修行,靈山弟子的道行都比別派的弟子都要高出許多!”
韓一鳴聽得入神,忽然想起大師兄司馬淩逸來,韓一鳴自認沒多少眼力,但大家與詰利摩訶生死相拚之時,司馬淩逸便帶著幾位師兄與平波門下幾名弟子獨擋一麵。不說別的,大師兄一人之力,化解了不少詰利摩訶的淩利攻勢。在韓一鳴看來,大師兄所出之力,並不比平波道人少。他邊聽邊想,不禁點了點頭。
正在出神,卻聽盧月清道:“一鳴,你下山一趟,已是學了許多東西。靈山之道,在於領悟。學了多少不見得有用,隻有領悟了,才真正有用。你領悟了什麼呢?”韓一鳴愣了一愣,這一路之上,無事之時甚是平淡,有事之時,卻是風起雲湧,逼得他連氣都透不過來。他本不是聰明之人,這領悟,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盧月清手拈胡須,微笑聽他回答,韓一鳴哪裏答得出來,正在額頭出汗,巴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之際,忽覺腳下一陣震顫。韓一鳴愣了一愣,抬起頭來,盧月清已變了臉色,韓一鳴向門外看了一眼,不見異常,再向師父看去,盧月清已站起身來,對他道:“一鳴,快跟我來!”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韓一鳴眼前一花,耳邊風聲呼呼,盧月清已帶著他飛出了小屋。盧月清拉著他,已飛速向著靈山背後而去。遠遠地,隻見前方一條金光,蜿蜒曲折,在自幻鏡湖中升起。盧月清飛得極快,轉眼已趕到那道金光身邊。不怒自威的巨大龍首已自二人麵前滑過向上而去,兩條長須泛著淡淡金光,一對燦然金光的瞳仁睜得滾圓,正對著上方的天空。後麵是那修長漂亮的龍身,正在彎曲,要向上飛去。
盧月清左手拉著韓一鳴,右手拇指食指對扣,對著龍首一指,如意環帶著淡淡光華自他袖中飛出,飛速旋轉,攔在龍頭之前。韓一鳴早已瞥見那龍背之上巨大的紅、黑二色斑點,驚道:“小乖!”小乖回過頭來,怒目圓睜,張口露齒。盧月清眉頭一皺,道:“驍鰩,你先下去!”
小乖不屑一顧,轉過頭去,向另一方遊去。盧月清道:“一鳴,你自己下去,在湖邊等著!”反手一指,如意環“嗖”地一聲,也飛了過去,又攔在小乖前方。韓一鳴招出鳴淵寶劍來,禦劍落在幻鏡湖邊的草地上,抬起頭來,隻見師父攔在小乖前方,似是說了句什麼。他努力想要聽分明,卻哪裏能夠,畢竟相距太遠。隻見小乖長尾四處甩動,頭上尾下浮在空中,不時變換方位,想從師父身邊穿過。但無論它如何換方位,師父始終攔在它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