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聽司馬淩逸笑道:“顧師弟,沈師弟,你們又何必如此呢?是你的機緣才叫機緣,但凡不是你的機緣,你強求也沒用。”顧清泉笑道:“嗯,師兄說的是。”沈若複卻是無比豔羨地道:“原來四大靈劍都在誅魔弟子手中呀,真是不得了。”他們對答猶如一唱一合,韓一鳴也知他們是無心之語,但聽在耳中,卻很不是滋味,又見盧月清站在一邊,便叫了一聲師父,走到盧月清身邊。
盧月清雖未回頭,卻知他進了近來,道:“一鳴,怎樣?”韓一鳴愣了一愣,盧月清道:“你看這回屠龍,是否是頗有些樣子?”韓一鳴不禁一笑,這許多人參與屠龍,其中便是靈山派最沒樣子,偏偏盧月清問他“怎樣?”但他心中所想卻也不是屠龍,他倒寧願就是這樣,讓白龍走得遠些,再也不在這些人麵前出現。
忽然陳蔚宇過來,韓一鳴見二位師尊之間似乎有話要說,便退了開去,此時不願再回師兄們之中去,怕眾人都說靈劍,也不便到師姐們之中去,雖說他看有的師兄也師姐說話也頗多,並無避嫌,但想他們都是幾百歲年紀,沒什麼看不開了,因而彼此間也坦然了。而他,卻還做不到那份坦然。
轉過身來,麵前卻是人頭攢動。原來以為修道之士少而又少,都是遠離塵世、隱形匿跡的。而眼前這紛紛攮攮許多人,居然都是修道之士,不禁暗笑自己見識淺陋。看著早晨也沒有了要離開的跡像,轉身走入樹林之中去。
樹林之外人頭聚集,樹林之內卻是格外清幽,內外兩重天。看來白龍確實厲害,躲得無影無蹤,隻是這許多人聚在這裏,也不是個了局。不知何時,才是個盡頭。青龍未見得會半途而廢,有了蕭逸與洛月的前車之鑒,它自會防微杜漸。便是這群人生了離去之心,隻怕也不敢擅自行動,誰也不願青龍的勃然大怒降臨在自己身上。
忽然身邊微有異動,韓一鳴四周一望,不禁大吃一驚,不知何時,身邊多了一層隔膜,隱隱約約,片刻之後,濃厚起來。韓一鳴怔怔站著,耳中再也聽不到任何聲息,看著眼前漸漸昏暗下來,忽然心中一動,白龍!心中一喜,但也有些疑惑。這情形又與上回白龍所設的迷津結界大不相同,不因得有些遲疑,那到了口邊的“白龍”兩個字又生生忍住了。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不出聲,隻是在心裏想了又想。忽然一個聲音道:“小朋友,咱們又見麵了!”一個微胖的身形自他身後轉出來,土黃色道袍,一張圓麵孔,兩撇細胡須,對他笑臉相迎。正是江魚子。
韓一鳴吃了一驚,江魚子道:“咱們可是有時刻不曾相見了,小朋友。怎麼,你還記著從前的不愉快麼?”韓一鳴一見是他,不由得有些戒備。江魚子道:“小朋友,多日不見,很有長進呀。咱們好好談談罷!”
韓一鳴兩眼向四周看了看,江魚子已笑道:“從前咱們也算有緣,我本是想與你一同將這緣份延續下去的。怎奈卻不如意,看來你對我也頗多誤解,咱們是該好好談上一談了。”韓一鳴定了定神,施了一禮:“見過前輩。請問前輩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