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場中眾人視而不見,隻是相互對視。元慧眼中,靈光閃動,靈氣逼人,韓一鳴卻是探究不已。看他的眼神,時不時在自己胸前掃過,便知他明知自己胸前還有龍鱗,卻不再宣揚,心中不由得有些奇異,他為何會如此?正在沉思中,忽然聽到有人道:“白櫻師妹真是舍得下血本,那可是她三百多年的靈力呀!”韓一鳴一下驚醒過來,將目光轉向說話之人,卻聽盧月清道:“我師妹一視同仁,總不願看著一名弟子就這樣死去。”那人又道:“對其他弟子也如此這般麼?不會是因他是誅魔弟子才這樣罷?”
盧月清笑道:“誅魔弟子不也是弟子麼?隻要是靈山弟子,我們都不會見死不救!不過道兄若總是說這誅魔弟子,那就算是因他是誅魔弟子,我派全力相救罷。若是你派有這樣一個弟子,不也會另眼相看麼?哈哈!花些血本,難道不該麼?”韓一鳴已聽出師傅是隨口敷衍,心中著實擔憂白櫻師叔,三百多年,那幾片花瓣就是三百多年的靈力麼?又聽盧月清道:“若不是如此,這名弟子是再也救不回來的。”心中更是意外。
看看那邊的談峰已漸漸低了下去,知道此事已算是完結。心知若無陳師叔的插科打諢,此事必定會被眾人打問到底的,不由得向陳師叔看了一眼,卻見先前口若懸河的陳師叔悄然站在一邊,兩眼望著元慧。
一場本來在意料之中的盤問,在意料之外完結,眾人紛紛走開。韓一鳴也跟了師父師叔離開。回到靈山派歇宿之處,陳蔚芋道:“一鳴,你來。”韓一鳴此時對這位師叔實在也是由衷欽服,跟著師叔走到一個背靜之處。陳蔚芋轉過身來,右手兩指輕輕一彈,先做了個結界,才道:“一鳴,今日之事,你也算是看得很明了啦。從今往後,你不能再悄悄去見白龍了,便是知道他們夫婦便在左近,也不能去了!”
韓一鳴見四師叔說得如此明白,深知此事再隱瞞不過去了,點了點頭。陳蔚芋道:“咱們與白龍,終有一日要刀兵相見,你死我活,少見也有少見的好處。我知你心地善良,但此事卻是你須得明白的。見得越多,將來越難下手。你便是不忍到了極點,也隻得如此。雖說將來屠龍之人未必是你,但便是旁觀,也會令你無比難過!”韓一鳴點了點頭,陳蔚芋又道:“你要多加小心,元慧此番出來不比從前了。我適才留心看了看,他與你們這些誅魔弟子,全然兩樣,令我有些心驚。從前看他隻是聰明俊秀,人才出眾,但這回看上去,已是全然推翻從前的看法了!”
陳蔚芋輕輕搖了搖頭,韓一鳴心中一凜,他適才所見的元慧,與初次所見時確實有異。不知為何,每一次相見,元慧都會讓他覺得與從前所見有異。初次所見的元慧,實在是溫和有禮,而看劍時的元慧,若不是師父說穿看劍時的意外,韓一鳴還不覺他狡猾。但想他居然用騰蛟劍誘自己入他門中,心中便一凜,確實是說不出來的厲害。見白龍那個晚上,他似乎是知了自己的意圖,若無師叔相助,還不知他會怎樣?此時一一想來,竟也將自己初見時對他的看法全都推翻。再加上師叔提醒,更是警惕起來。道:“師叔,我會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