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才聽古宏波道:“不在你派中了麼?怎會如此?”黃鬆濤吞吞吐吐地道:“嗯,哦,這個,這個,本來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話音未落,靜軒道人已急道:“若是在平時,這自算不得什麼不得了的大事,本來大家都是修道,門下弟子雲遊四海的也多。你派中之事,我們也不好多問。不過,這時可不是你派之事了,我問道兄一句,那辟獬寶刀,可還在貴派之中?”
他這一問,對了許多人的心思,無眼雙眼睛都看著黃鬆濤。黃鬆濤歎了口氣,道:“事已至此,那我便說了。辟獬寶刀,也隨著鬆風一同不在了!”此言一出,場中寂靜之極。過得一陣,才聽有人道:“道兄,此事隻怕是有時候了罷?”卻是陳如風發問。
黃靜玄歎了口氣道:“是,陳道友說的沒錯,就在我應青龍尊者相邀,下山來追尋白龍的兩日之前!”眾人又是一片寂靜,片刻之後,陳如風歎道:“黃道兄將這消息封鎖得極緊,我等竟然都毫不知情。唉,難怪貴派這回不帶同鬆風同來,也不見辟獬寶刀!”
陳如風一言畢了,眾人都才又紛紛出聲,雖說眾口不一,但聽在耳中卻不一而同全是驚異。黃鬆濤默然片刻,道:“我本是要請眾位道友相助,可,唉,怎樣相助?連我都毫無頭緒,諸位能如何助我?”隻聽天花道人道:“道兄此言差矣,咱們雖說不見得能夠幫得上道兄,但這裏全是同道中人,天南地北都有各派的弟子,道兄若是早說,咱們看見了,告知道兄一聲,豈不是免去道兄的擔心?”
黃鬆濤歎了口氣道:“道兄說的固然有道理,但此事確實連我都意外之極。又恰好趕著下山來,我心想下了山,也是四處行走,大家在一起,我看見鬆風,諸位也就看見他了,不說也罷!”眾人也知說的是,都默不作聲。黃鬆濤又道:“這樣奔忙,哪裏還有時刻請諸位相助?諸位也知,鬆風平日裏便不言語,問他什麼,全然聽不見,他也不言語,因而我門下弟子與他都甚少交道。他雖與眾人同住,卻恍若活在無人之境。他忽然不聲不響背了辟獬而去,又恰在我們下山之前,倒叫我促不及防。我忙著叫弟子尋找了兩日,哪裏有他的蹤影?本來下山便要帶上辟獬而來,可是辟獬向來隻在他手中,他一走,連刀也帶走了,再叫與他同住的弟子來問,哪裏還問得出所以然來。他前一日還好好地,後一日清晨便不見了蹤影!誰曾料想得到會是這樣呢?”
韓一鳴也頗為驚異,本來聽大師兄說起無名,已覺此人怪異,但他居然在下山前兩日失去蹤跡,就更讓人意外了。忍不住向四周看了一眼,隻見眾人都眉頭緊鎖,似是極為擔心。忽然眼角瞟到一人,眼中目光閃動,卻是元慧。此時的元慧,臉上微有哂笑之色。韓一鳴不禁一愣,猛然想起四師叔說元慧這些時候總有變化,此時自然又和先前所見不同了。
愣了一愣,便聽黃鬆濤又道:“鬆風入我派之時,已是這樣古怪。從前過往是一個字都問不出來,他又不與別人說話,因而他的過去,無人得知。每日裏他也是隨處亂走,隻是晚上會回來歇息罷了,便連吃飯,都時是不時便不與眾弟子們同吃,人人吃完了,他的飯菜還好端端堆在桌上。連我門下弟子都私下裏說居然沒有將他餓死,也是神奇!日間更是行蹤無定,一時之間走了,一時又來了,因而時時不在,眾人也不在意。後來是與他同住的弟子前來告訴我,他前一日晚間不曾回來,我才知他不見了。再去尋找辟獬寶刀,也不見了。但緊接著我便帶著弟子下山來了。我門下沒有隨同來追尋白龍的弟子還四處尋訪他的下落,可是直到如今,也沒有找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