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一鳴愣了一陣,見大師兄要說話,心內實在是怕他說出什麼來,搶先道:“大師兄,你不要嚇我,我怎能當得了靈山掌門。”卻見司馬淩逸的微笑似乎有無所不知的力量,將心一橫,索性將心內的雜草都全部拔掉:“靈山掌門,要一個修為高,又聰明機智,能帶同師兄們一同修行的人來擔當。這樣的人靈山不少,大師兄你也在其中,就不要拿我開玩笑了。”
司馬淩逸收了笑容:“小師弟,我不曾拿你玩笑。我也不會成為靈山掌門,你不信麼?我仔細思量過,靈山掌門十有八九要傳給小師弟,因此才專門與小師弟來說此事的。”韓一鳴心慌了許久,此時話已說破,心反而落到了實地,思緒也不再如先前那般混亂了,鄭重對司馬淩逸道:“大師兄,我修為低下,你不要說這樣的話。我經不起誘惑。靈山掌門,我也想當,一派之長,不知有多麼風光。元慧師兄不就很風光麼?可我知道我並沒有這樣的能力,我承擔不起一派,我也沒有這樣的修為、學識,我並不聰明,更談不上機敏,哪裏當得了一派之長?師兄或許要笑話我還有功利之心,可我就是有。師兄的每一句話,我都不能抵擋。試想我這樣的人,能當靈山的掌門麼?”
司馬淩逸微微一笑:“小師弟,功利之心,我也還有!雖說已淡泊得多了,但有便是有。你不避誨,我也不避誨了。小師弟,你以為當靈山掌門,要有些什麼?”韓一鳴道:“修為,學識!”司馬淩逸點了點頭:“是,你說的不錯。不過這兩樣,都可以慢慢學來,慢慢領悟。修行之道,最多的便是時光!”
韓一鳴歎了口氣:“還有聰明、機敏。”司馬淩逸又笑道:“沒錯,聰明是怎樣來的?有的人是天資聰穎,但這樣的人畢竟不多。大多是吃虧之後,積累足夠,才成其為聰明的。機敏,也是可以磨練出來的。這些,在做掌門之後,都可以慢慢學會,我師父隻是如江道長一般,辭去掌門罷了,有什麼不明白之處,新掌門還可以向他老人家請教的。”
司馬淩逸言之鑿鑿,韓一鳴困獸猶鬥:“師兄,可我,可我與別的師兄們不同。我是靈山最末流的弟子,掌門傳與最末流弟子,豈不是,豈不是要貽笑大方麼?”他口才哪裏是司馬淩逸的對手,早已大汗淋漓。司馬淩逸歎了口氣道:“什麼叫貽笑大方?唉,若真是這樣就貽笑大方,那麼靈山早已被別人笑倒了!”
韓一鳴大吃一驚,喃喃地道:“大師兄,你,你這是何意?”司馬淩逸歎了口氣:“小師弟,能做一派之長,定然是天生便有些與眾不同之處。豈是以修為智慧來論斷的?你大概還不知罷,咱們靈山派的師祖,從前也沒人看得出能成為一派之長。在前輩們的眼中,咱們的師祖,也是一個乏善可陳之人。”韓一鳴驚道:“不會罷!大師兄,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