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一鳴也知此才是正途,弄清此事,也免去了這些人的擔心。倒不是說這些人閑來無事了,胡亂擔心,這裏每派都有弟子,誰都擔心舊事在自身重演,倒底這鶴翔道長也不招人討厭,這樣的人也被滅了門派,那就誰也不能猜測這事會否於將來在自己門派與弟子身上重來一回?忽然忍不住想道:“怎地不是平波呢?”若是這時坐在這裏的是鶴翔道長,而那已死於非命的乃是平波與他門下弟子,那不知會是何等情形!
黃鬆濤的言語,大對眾人的意思,眾人都道:“是要弄個清楚明白才是。”不過眾人隻說了這一句話,便不說下去了。又過得一陣,才聽陳如風道:“弄是要弄個清楚明白,卻是怎樣弄明白呢?這樣厲害的手段,高深的修為,不知是什麼奇異之物才有?別說弟子們了,便是咱們遇上了,也是束手無策。難道象尊者那般,糾聚起這些人來,一同去追尋麼?”
眾人都不言語,陳如風又道:“隻怕咱們追尋到了,不是對手。那時又當如何?”玄樞道人的聲音道:“但未知才最令人擔憂,不是麼?若是知曉了那是什麼,即便到了最後,得知的結果是他們果真一夜之內因急病暴斃,也遠比全然不知好罷!”陳如風道:“自然是這個道理,隻不過咱們這樣大舉出動,豈不會令對方察覺?想來對方如此厲害,一定不是等閑之輩,或許是什麼異獸怪物也說不定,倘若是弟子們遇上了,不是去送死麼?”
陳如風說的,的確也是道理,雖說韓一鳴與鶴翔道人並不廝熟,但想他既是一派之尊,那修為也不會差到了哪裏去,在瞬息之間與弟子一同丟了性命,可見對方是何等厲害了。說不定還真是什麼妖魔鬼怪呢!韓一鳴聽到這裏,不由得輕輕點了點頭。卻聽平波道人的聲音道:“陳道兄,你如何得知是異獸怪物呢?”韓一鳴一聽他的聲音,禁不住想要冷笑,這惡道人也是幾百年歲數了,還問出這話來,真是十分奇特,難道他有什麼別的意圖麼?
隻聽陳如風道:“我不過是猜想罷了,不論殺了仙塵派滿門的是什麼,在咱們親眼所見之前,都可以歸在異獸怪物之內罷!道兄這樣問我,難道是認為我說的不對,又或是道兄已然知道了什麼,不曾說出來讓大家知曉。若是前者,道兄不妨將自己的看法說出來,我也好洗耳恭聽。但若是後者,道兄便有些不地道了,此事是何等大事,何等令人震驚,人人自危,各派都有弟子,萬一到時輪到自己頭上,可不是玩的。還是說出來大家都聽一聽,打個商量,各抒機杼,如何?”
韓一鳴忍不住要說個“好”字,陳如風有理有節,又將平波道人頂了回去,平波道人隻得道:“我哪裏知道什麼,隻當是道兄知道了什麼,這才問的。”陳如風道:“道兄有七環寶鏡,又親自到仙塵派去看過,而我可是一接到傳音便向靈山趕來,道兄所知,怎麼著也比我多些罷。道兄倒反過來問我,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
堂內靜了片刻,才聽平波道人道:“我也很是疑惑,聽道兄說起,隨口一問罷了,別無他意。”他話音一落,便聽天花道人道:“對了,還未與諸位說起,連同鶴翔老兄的那隻千年老鶴,也死了。”堂內頓時又沒了聲息,眾人又都不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