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堂內陳如風的聲音道:“道兄,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白櫻道長生生被你氣出去了,雖說你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此事真是不能一概而論的。白櫻道長,白櫻道長。”想是他要追出來,韓一鳴不禁心頭有氣,平波這惡道人,是否總是要壓人一頭呢?對白櫻師叔都看不順眼,白櫻師叔已是最不涉足世事之人了,他還有何看不順眼的?
停了一停,隻聽堂內各人都紛紛說平波道人說話太過武斷,以致傷了白櫻。韓一鳴卻覺白櫻師叔是厭惡平波道人,這才閃身離去的。換了是自己,這惡心道人的話真是一句都不願聽到,早走早好!讓他一個人嘀咕去!
或許是眾口一詞,都是指責平波道人,平波道人的聲音忽然高了起來:“哈,難道我說的不對麼?紫裳是因何被逐出靈山的?這就不必我再提起了罷。也是妖孽一個,留在這世間,遲早都是禍害。”韓一鳴倒不為紫裳打抱不平,但一聽這話,也忍耐不住了。這惡道人全然就是張口亂噴,滿口毒汁,令人氣憤。俗話說的好,揭人不揭短,紫裳也算是靈山過往之中的短處了,想來別人都避之唯恐不及,這惡道人卻是非要提起不可。
韓一鳴不禁氣塞胸臆,雙手握拳。此刻平波道人若是站在他麵前,隻怕他又要拔劍相向了。卻聽一個粗壯的聲音道:“平波道長,我是靈山後輩弟子,理應叫您一聲道長。請問道長是在此商議所謂的妖孽之事呢?還是想訴說我靈山的過往不是?”韓一鳴一愣,這粗壯的聲音正是丁五。一直不曾聽到丁五出聲,還當他不在其中。
平波道人冷冷地道:“你雖已是靈山掌門,但你仍是一個後輩弟子,便敢這樣對我說話麼?”隻聽丁五的聲音道:“道長說的是,我確實是後輩弟子,不過我也是靈山掌門。道長說起妖孽,原也該說。但怎地會扯到我白櫻師叔身上?又為何要扯到紫裳道長身上?我無知無識,不知道長是何意圖,道長不妨說得清楚明白些,我也不必多費心思猜測了。”韓一鳴不禁冷笑,丁師兄雖說不識書字,卻不見得果真便無知無識。隻不過他熟知丁師兄的性情,他的問話中果然沒有什麼深意,隻是維護靈山罷了,但卻果真會令那惡道人無言以對。當著各派師長,那惡道人總不會明說:“我便是看你們靈山不順眼,我便是要讓你靈山無安寧之日!”便是他敢想,他也不會就此明白地說出來!
果然平波訕訕笑了兩聲,道:“丁掌門,好大的氣魄呀!我並無他意,還請丁掌門不要介意!”他特意將“掌門”二字咬得極重,頗有諷刺的意味。韓一鳴一聽,又有些火起。隻聽丁五的聲音道:“道長若無他意,那便請不要再提了。”這裏話音未落,便聽陳如風、黃鬆濤道:“嗯,那是,咱們還是言歸正傳,接著說罷。”想來丁五一句直言令平波道人狹窄的心胸更加狹窄,他們不欲平波道人更添閑氣,便出言插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