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一鳴與沈若複對望一眼,都覺不可思議,陸敬新又道:“並且那男子還回村搬了許多村人,說是同來收拾悍婦。十幾號男子,一氣趕來要打她。也好在葉師姐那時修行已成,不曾被他們得手。可笑的是,那先被打得滿地滾爬的女子,居然也加入其中,也要來打葉師姐。也是師姐氣性比咱們好,要是換了我,早就一片都打倒了。後來師姐回來,說給下山的師姐師妹引以為戒,咱們也就都知道了。”沈若複道:“還有這樣的人?”
陸敬新道:“自然是有的。”忽然收住了口,看著地上沈若複的寶劍。地上沈若複的寶劍輕輕顫動,劍身一亮。陸敬新道:“嗯,劍鞘被吐出來了,它叼不住了。”沈若複急道:“那咱們快些去,好把……”卻見寶劍又不動了,劍鋒之上的光澤消失。陸敬新道:“再等等,我在你的寶劍上下了千斤咒。劍鞘與寶劍幾百年來靈氣相通,同分千斤之重,各重五百斤。那隻大狗能含著它奔走這樣久,委實了不得。它含不住了,吐出來片刻,無非歇一歇,咱們便是趕上去,趕到麵前,它又早走遠啦。不如再等一等,待它最後吐出來,咱們再去找。”
沈若複頗有些擔心:“那能尋得回來麼?那狗這樣厲害!”陸敬新道:“不論尋得回來與否,咱們都當去找一找。咱們不是下山來便是要找尋這些奇異之事麼?若是這樣的異樣之物存在許多,咱們全然不知,那鶴翔道長的命運,盡早會讓咱們遇上的。”韓一鳴道:“難道鶴翔道長的死,乃是妖異所為麼?”
陸敬新道:“小師弟,那到底是怎樣一回事,咱們誰也不知。我雖不曾親眼看見鶴翔道長的死狀,但你和沈師弟是見過了,你們不覺得異樣麼?”一句話將沈若複與韓一鳴都問住了,他們確實覺得那樣的死法太過詭異。並且無論何時想起來,一個門派這許多人,幾乎是片刻之間便死得幹幹淨淨,的確令人後脊心陣陣發涼。
三人都不再言語,韓一鳴兩眼望著插在地上沈若複的寶劍,心中卻是無比沉鬱。想來遇到死,便是與自己毫不相關之人,也會令人心思沉鬱。過得一陣,沈若複的寶劍又是一亮,三人都湊近了去,卻見寶劍劍身搖晃起來,並且慢慢自土中慢慢向上高了起來。
陸敬新道:“好了,沈師弟,你的劍鞘尋你的寶劍了。不知是否那隻大狗要你的寶劍,但它確是在動搖你的寶劍。讓你的寶劍去罷,你跟著我,小師弟咱們一起同去罷。”韓一鳴與沈若複都道:“好!”陸敬新伸出腳來,在他劃在地上的圓圈上一踩,輕輕挪動腳,將那個圓環抹去半邊,隻聽“嗡嗡”聲響,沈若複的寶劍自土中慢慢升了起來,直至劍尖都露了出來,寶劍劍身已是黃、白二色寶光流溢,忽然飛快向上彈去,帶著絢麗的七色光澤,飛向天邊。
沈若複與陸敬新幾乎是同時躥上天去,向著那邊追去。韓一鳴召出鳴淵寶劍來,緊跟在後。罡銳寶劍幾乎是瞬間便沒了蹤影,韓一鳴卻見天空之中有一道淡淡的黃白二色夾雜的寶光,知道是陸敬新施的法術,讓寶劍留下了蹤跡,隻是這蹤跡十分淡。一俟他們飛過,身後的蹤跡便消彌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