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那姓錢的弟子道:“哎!師弟,你又來了。你修為雖不算高,但咱們可以慢慢修行不是?這也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你自己一下想東一下想西,真不知你到底……”他後麵的話並未說出來,但韓一鳴也知並不會好聽到哪裏去。他隻是顧及同門情麵,不好說出來罷了。倒是那姓宋的弟子一聽並沒有將自己算漏了,也不計較後麵的話了,想來他隻怕也不明白後麵會說出什麼來。他隻想著自己不要被同門師兄弟看不起便好了,卻不知同門師兄弟雖不說出來,心中到底對他還是比較明白的。
他道:“那,錢師兄,你說的多一個人,指的是什麼?”那姓錢的弟子道:“咱們昨天晚間遇上了什麼?”這話一出口,那姓宋的弟子便不出聲了,過得一陣,才道:“那,那些,難道是什麼人召喚來的麼?”那姓錢的弟子道:“當然!”那姓宋的弟子大聲叫道:“他靈山派從來以清高自許,哈哈!殊料不到今日也會被咱們抓住把柄。那可是些邪魔外道呀!他們與邪魔外道為伍,豈不是跟咱們這些名門正派過不去。咱們怎麼能忍?”
韓一鳴此時才知他們昨夜果真看不到羅姑,羅姑不知用了什麼法子令他們看不見!好在他們不曾看見,不然這姓宋的弟子的胡言亂語便會真的傳揚開去了。羅姑雖說並不如別人所想的那樣,但他們好歹是與一個異樣修行的人混在一起,他們自身不怕什麼,卻隻怕別派抓住這一點,大肆做文章。連這笨到了極點的宋姓弟子都想得到,別人就更想得到了。
正在思索,隻聽那姓錢的弟子道:“宋師弟,你就是這樣毛躁,你看到什麼了麼?沒看到罷,哦,你點頭的意思是你看到了,那我來問你,你今日看到什麼了?”韓一鳴也豎尖了耳朵,聽下方的聲息。過得片刻,隻聽那姓宋的弟子道:“要說今日,我是沒有看到什麼。可是昨晚我看到了呀!那許多孤魂野鬼,圍著咱們轉來轉去,還尖聲利笑,居然還有要來抓我的,真是可怕!偏生我們的桃木劍忽然不能用了。桃木劍不是辟邪的麼?怎麼它們倒不怕它呢?到現下了,我還猶有餘悸!”
那姓錢的弟子道:“嗯,你隻看見昨晚的異樣。可我卻看見了今日的異樣,青天白日之下的異樣!”話音未落,已聽那姓宋的弟子叫道:“今日,今日怎麼啦?師兄,你可不要嚇我!”他聲音微微顫抖,顯然害怕已極,居然被嚇成了這樣,可想而知昨晚他的確被嚇壞了。韓一鳴也忍不住有些想笑,但強忍住了。他更想知道那姓錢的弟子看到了什麼,這姓錢的弟子說是兩麵三刀,真是一點兒也不假,他心機絕對是這幾個弟子中最為深沉的,也極會審時度勢,韓一鳴越發小心。卻也越發想得知他到底看到了什麼,以至於他及時攔住了自己的莽撞師弟。
停了片刻,那姓錢的弟子道:“我看到了一團極為陰寒的氣息,就自那個嘴尖牙利的弟子的寶劍來處彌漫過來!靈山也算是極有造詣的,我也從未在靈山弟子身上看到這樣的陰寒之氣,那麼這氣息便是別人所發了。隻怕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但那柄寶劍又是自那個方位而來,他們之間必然有些聯係。有些異樣的修行,咱們不見得真是對手的。昨晚之事,必然有一個人躲在暗處,不為咱們所見,指揮那許多孤魂野鬼向咱們撲過來。你要知曉所謂的孤魂野鬼,是不會這樣成群結隊的。必然有一個咱們看不見的,身懷異樣修行之人躲在暗處。這樣較量起來咱們豈不是要吃大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