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一陣,隻聽裏麵的吞咽聲響小了,那姓宋的弟子道:“師兄,你真的不想吃麼?好好,師兄,你過會兒餓了,我叫人再做來。”隻聽那姓錢的弟子道:“宋師弟,你就不能少說兩句?這些麼吃的還堵不上你的嘴麼?老給師兄添堵!師兄定然是餓的,隻不過為了早日康複,不吃東西罷了。你怎麼就這麼不曉事呢?別說了,隻管吃你自己的。”那姓宋的弟子囁嚅了幾句,想是深覺不忿,對師兄細心體貼卻還被另一位師兄數落,心中不快。
又過了一陣,隻聽那姓宋的弟子道:“師兄,我們吃過飯了。你身上可好些?”那方師兄微弱的聲音道:“嗯,還好。”那姓宋的弟子道:“那師兄好生歇息,我們這便去……”話才說了一半,那方師兄已提高了聲音道:“你,你要去哪兒?”那姓宋的弟子道:“師兄,我,我去……”他話還未說完,那方師兄已道:“你要去跟靈山派叫陣,是麼?”韓一鳴也估摸著是這麼一回事,但聽不到其中的聲音。片刻之後,那方師兄已道:“你給我停住!我不準你去向靈山派尋釁,這個時節,誰也不能去尋靈山派的不是!”
韓一鳴大為意外,便是那錢師兄,也是尋靈山派的不是的,隻不過他委婉得多了。不似那姓宋的弟子一般,直接就上來尋靈山派的不是,咄咄逼人。那姓宋的弟子道:“師兄,你,你,你總不能被白咬一回罷!我就是氣不過,在那小子麵前眼睜睜出這岔子,真是讓他看了個天大的笑話!”
那方師兄道:“便是讓他笑死了,你們也不能前去尋靈山派的不是!”他先前說話都有氣無力,想來是被咬傷了,又不能吃東西,以致於神氣短少,這句話卻說得無比響亮,看來還不至於攸關性命。卻聽屋內那姓宋的道:“師父也不是比他們不過,咱們一向也比他們強,怎地這回咱們倒要收斂起來了呢?哼,靈山不是咱們師父的宿仇麼?我可不想這樣放過他們。”韓一鳴聽他這樣說,忍不住想道:“當我靈山弟子怕你們不成?我便是要看看你們要如何來奈何我們!”但隻是心中想,並未說出口來。
片刻之後,那方師兄道:“幾位師弟,你們便聽我一句話罷。不要去尋靈山弟子的不是,現下去挑釁靈山弟子,隻會壞了師父的大事!”這一下,不止韓一鳴怔住了,連屋內三名弟子都不出聲了,想來他們對這方師兄的話也頗為震驚。
韓一鳴心道:“平波道人有什麼大事?難道他要於靈山不利麼?”這樣一想,心驚肉跳起來,平波道人心思歹毒,真要對靈山不利隻怕不能小視!可是轉念一想,他如今的修為不過與白櫻師叔相當,怕他作甚?再者靈山有著那許多結界,有著靈獸守護,他便是想對靈山不利,隻怕也不能如願,瞬間提起的心又放回原處去了。平波道人的微末道行哪裏會是靈物的對手?隻怕他連小乖都敵不過,那如何對靈山不利呢?靈山還有那四位師尊的守護,他如何能對靈山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