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一鳴點了點頭。陸敬新早就高聲向著那門簾後方問道:“主人家,你家中有些什麼茶葉?”不聽回答,小聲地道:“著實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但這女子必有古怪!羅姑極少在白日離我們而去,這時去了,想必便是要避開什麼的。咱們都小心些,若是有什麼異樣,千萬不要驚惶!”三人都點了點頭,韓一鳴向著來處望了望,羅姑依舊不見蹤影,越發讓人提起心來。
這一坐便坐了好久,三人本就饑餓,坐了一陣,都忍不住將幹糧拿出來吃。隻是幹糧極是噎人,有得一口熱茶入喉便會好上許多。偏生這口熱茶遲遲不露麵,韓一鳴盯著那門簾看了許久,卻是看不透那門簾,便是凝神定氣,也看不透那門簾去。全然不知其中那女子在做什麼。越來越覺蹊蹺,正思慮是否挨近去看上一看,忽然門簾一掀,那女子走了出來,她拿了四隻茶杯出來,一一放在桌子的四邊,又去門簾後提了一隻烏黑的茶壺過來,這回來得倒快,轉眼來到桌前,往杯中澆水。
這壺中盛的滿是熱騰騰的開水,衝在茶杯內,熱氣騰騰地。雖說那水看上去與白水無異,但卻帶了一股茶香,四溢開來。雖說辨不出是什麼茶葉,但這茶香卻著實清爽,沈若複道:“主人家,你家倒真有好茶葉,這是什麼好茶葉,請你告訴我們,我們將來也好買了泡來喝。”那女子頭也不抬地道:“這不過是新茶,不算是什麼好茶葉,你們將就著喝罷。”陸敬新忽然道:“咦,你怎地擺了四隻茶杯,我們隻有三人,怎地喝四杯茶?”
那女子愣了一愣道:“三人?你們不是四人麼?”陸敬新道:“四人?你不要開玩笑,我們哪裏有四人?”那女子抬起頭來,隨手一指道:“咦,那不是你們一道的麼?”韓一鳴順著她手指之處一看,一個身著土黃袍子的漢子正走近來,這人來得極是突然,似乎之前並不在那裏,而那女子隨手一指,便將他指了出來一般。
那人身形適中,腳下甚快,轉眼已走到了茶鋪之外,韓一鳴見他麵目便忍不住叫道:“明晰師兄!”那人收住腳步,向他們這裏看了一眼,果真是明晰。他對著三人看了一看,又看了看茶棚,舉步走入茶棚來,笑道:“韓師弟,怎地你會在此處?”向那桌上看了一眼,對著他們看了看道:“你們不是三人麼?怎會多一隻茶杯,不要說我自作多情,敢情是留給我的?”沈若複笑道:“可不是留給明晰師兄的麼?明晰師兄,你這是自何處而來,要向何方而去?”
明晰道:“師弟,你們卻又是自何處而來,要向何方而去?”陸敬新道:“自靈山而來,向去處而去。師兄,你為何是一個人來的?我們丁師兄都不曾下山,你怎地獨自出來了?”明晰道:“我與大家不是一路,我是因事離開梵山派,現趕回梵山去的。我與丁師兄一般在派內,不曾跟隨師兄弟們一同四方行走。有事才出來的,我來去匆匆,總以為遇不上別派的師兄弟了,卻還是遇上你們了,還真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