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靜玄提起寶劍來,在衣袖上抹了抹,道:“我殺錯人了麼?失手失手,再所難免。”韓一鳴忽然發現他背心有一道虹光悄悄閃現。黃靜玄對著前後看了一看,韓一鳴忽然察覺麵前的二師伯不是他從前識得的二師伯了。麵容不再和藹,眼神不再溫和。他麵上塊肉橫生,目光陰鷙,嘴角一邊扭向上方,另一邊扭向下方,神情猙獰可怖。韓一鳴自來也不曾見過二師伯是這形狀,二師伯從前是諄諄善誘,和藹可親的。即便是別人欺負上來,他也是一昧忍讓的,這時卻全然變了個人。隨著他麵上神情變得猙獰,他本來有些肥胖的身形也變得魁梧起來。一道道青筋自他頭上麵上突了出來,韓一鳴猛然聽到二師伯背上有一種奇怪的聲響,似是他輕聲說著什麼,但卻聽不分明,那聲息隱隱傳入耳中,卻是含糊不清!
平波道人道:“靜玄道友,你殺了我的弟子,你……”他忽然恍然大悟,道:“你是要殺我的弟子?”黃靜玄道:“不是,我怎會殺你的弟子。我殺你的弟子何益?”平波道人不禁又有些猶豫,他不殺自己的弟子,那他這樣做是為何?莫非是拿自己的弟子試劍?之後殺靈山弟子?可這也說不過去,為何他試劍便要殺自己的弟子呢,不會幹脆殺幾個靈山弟子,一舉兩得麼?難不成是靈山弟子都是他朝夕相伴的弟子,他下不去手?
黃靜玄冷冷地道:“平波,難怪你這一生遭遇如此,你這樣愚笨,如何當得一派掌門,難怪萬法玄門會滅在你的手上。你這最後一任掌門,可真是差勁得很呀!”韓一鳴愣了一愣,平波道人是萬法玄門的最後一任掌門!自己沒有猜錯!向平波道人看去,隻見平波道人滿臉紫脹,心知二師伯說中了他的軟肋,不論萬法玄門是怎樣消失的,他這最後一任掌門都逃脫不了罪責!
隻聽黃靜玄又道:“平波,你背棄你原來的師門,不過因為一己之私,你害你的同門都死於非命,也都因你心術不正。我如何能你與這樣的人同處於一處呢?”平波道人怒道:“你血口噴人!”與他不同的是黃靜玄雖是麵上顯出猙獰之色,除卻狠辣之外,卻無悔色。黃靜玄道:“我是血口噴人麼?你的師兄弟們是怎麼死的?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明白!”平波道人咬牙切齒地怒吼道:“那是你那作惡多端的師父靈空殺的!”
此言一出,這邊靈山弟子大多都怔住了。韓一鳴心道:“不會罷!”但卻想起自己夢過的那個夢來,那是師父記得的往事,夢中師祖也沒有否認此事,想必不會是假的。隻聽黃靜玄哈哈一笑:“那你也好意思說出來!你叫了你同門師兄弟,二十多人同來為難我先師。難不成我先師要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麼?你可是要取我先師性命的。我先師殺他們,不過是為了保命罷了。我適才不是與你說了麼,失手失手,再所難免!人這樣多,不錯殺幾個,著實是不太可能的。錯殺了你也不要戒意。不過你這萬法玄門的掌門也太令我小瞧了,帶了這麼些位師兄弟來殺我先師,不能奏效不說,反被我先師殺得……哼,你也不成器得很!我殺你做甚,我要殺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