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五道:“放在此間,是萬萬不可的。有人沒人先不說,若是咱們走了,來個獸類,他便必死無疑了。隻是將他放到哪裏去呢?放著他,他也會餓死。人七日不食倒是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但若是三日無水,便會渴死的。”韓一鳴道:“師兄的意思,是帶同他一同走?”這少年極不安份,帶了他同走,著實有些讓人為難。
丁五道:“師弟,要不,咱們帶了他尋個下處,住七日,待他傷好了,咱們再去尋同門?雖說他嘈吵不堪,但總不能任他就這樣死了罷。咱們要是帶著他走,那是萬萬不能的,隻能尋個下處,讓他休養七日。咱們也好好歇歇,過後再走。”韓一鳴想了一想,也隻有這個法子才可,總不能背著這少年四處奔波罷!於是對少年道:“這七****隨我們過罷,之後再說。”那少年兩眼之中全是驚怕與疑問,韓一鳴看了看丁五,猛然明白他聽不到自己說話,連忙解了法術,再說了一回,這下少年聽到了,不再言語,點了點頭。
他不再直視韓一鳴與丁五,而是偷偷自眼角看他們,韓一鳴素來不藏私,隻當他是習慣了這樣,並不放在心上。丁五道:“靈心回來,咱們便走罷。師弟,你要攙著他些。”韓一鳴點了點頭:“師兄放心,這個我心裏知曉。”丁五對那少年道:“這附近可有人家?”那少年老老實實答道:“這附近沒有人家,再過去十來裏,倒有一個小村子。可以去那裏住下。”丁五道:“哦,你可曾在那裏住過?”少年道:“我麼?不曾!”丁五道:“那村莊可收留外人?”少年道:“這個麼,大概是收留的罷。反正我是不曾住過的,我也住不起!”
他語氣中頗有些不忿,韓一鳴也不知他的怨氣何來,隻是這少年現下不再似先前那般言語不休了,而是少言寡語起來,還了他們耳根一個清靜。不多時靈芯出現在他們麵前,隻有靈骨不曾回來,但靈骨在白天與他們不一同行走,也不必等的。韓一鳴攙起那少年,與丁五、靈芯一同,向前走去。
那少年單腳落地,一路上跳個不住。韓一鳴是早就走慣遠路了,雖說那少年整個人掛在了他身上,卻也不怎麼累,隻是行進緩慢。靈心向來便沒有疲累之色,她一路上忽左忽右,忽而前忽而後,就沒有好好走過路。韓一鳴曾細細留心過,她走路,全然是飄飄然走在空中,無比輕靈,也難怪她走動輕快,她每一步都沒有踏到地麵,而是踏在了離地麵不到半寸之處,無所著地,也不覺得累。丁五抱著如莘,每一步都走得極紮實,韓一鳴常常看他都是汗流浹背,想要接過如莘來抱,丁五道:“不必,師弟,等我抱不動了,再交給你罷。”
韓一鳴也勸丁五放下如莘來歇歇,丁五搖了搖頭道:“不可,師弟,你也知如莘是靈山山精,她隻要一挨地,靈氣便會外泄。靈山若沒毀,這點靈氣外泄原也算不得什麼。但靈山毀了,她的靈氣外泄就會讓別人找尋到咱們。”此時真是勢單力孤,韓一鳴也不願節外生枝。此時若是平波道人再尋上來,隻會讓他們無以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