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明晰說著話進來,遠遠的,他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韓一鳴一直坐在室內未動,也不在意他聲大聲小。過得一陣,他進來了,道:“昨晚著實不曾歇好,我先歇一陣,再出去。”韓一鳴也不出聲,隻是靜心聽著。隻聽一個聲音道:“師兄,那,那過得一陣我再來請師兄。”明晰道:“嗯,對了,今日早起我便不曾吃過什麼,勞煩師弟幫我拿些來,不拘什麼,我先吃一點墊著。”那個聲音道:“師兄中午便要陪著各派掌門一同用餐,這個時候……”明晰道:“師弟,這好歹是師父的白宴,我倒在上麵大吃大喝,成什麼樣子,你拿來便是,多拿些來。我坐在那裏陪著便可,不吃不喝最好。”
那聲音道:“師兄教導的是,我明白了,這便去準備了送來。”說著腳步聲出去了。韓一鳴定了定神,片刻之後,明晰走到門前來,對他看了一看,道:“師弟,我叫師弟們送來些吃食,你也吃些。吃過這餐飯,各派都會陸續離去,等他們離去之後,夜深人靜了,我送你離去。”不多時,吃食送來,明晰將他的同門都支出去應付前來憑吊的同道,與韓一鳴一同吃了些,才出去陪客。
韓一鳴著實是餓了,也知明晰叫來這許多吃的,全然是為了不讓自己挨餓,放開大吃了一回。這屋內始終沒有人來。直到下午,才聽到明晰回來,他一進屋內,便將屋門關上,徑直到內屋裏來,見韓一鳴依舊還在,道:“嗯,各派都已離去了,不過師弟,你還是小心謹慎些,待晚間我送你出去罷。”韓一鳴道:“多謝。師兄,你,你有沒有見到元慧掌門?”明晰道:“元慧掌門麼,他也來了,吃過飯便離去了。怎麼,師弟,你也要尋他麼?”韓一鳴道:“我,我倒不是尋他,我隻是想知曉,元慧掌門來了不曾。”
明晰道:“是否師弟有甚難處,若還信得過我,不妨與我說一說。”韓一鳴想了一想,道:“師兄,元慧掌門答應一年之內,幫我三回,事完之後,我將鳴淵寶劍送與他。”明晰大吃一驚,怔怔看著韓一鳴,半晌才道:“果真?”韓一鳴道:“師兄,這是什麼事,我還拿來騙你不成?”明晰沉吟片刻:“那,師弟你為何不來尋我呢?他能助你的,我也能。”韓一鳴知他是心口如一之人,隻道:“師兄,多謝你的好意。我自然還有求師兄相助的地方。但元慧師兄,也是我須求到門上的。凡事哪有定論,還是多個人相助的好。”明晰道:“那倒也是。他與我不同,或許他能助你的,正好是我不能助的,而我能助你的,卻是他不能助的,互相扶持而已。師弟你隻管放心好了,須我相助之處,我自會去相助。”
韓一鳴知曉明晰也是好意,畢竟明晰真是想幫靈山的。韓一鳴何嚐不想得他相助,可是這個時節,將明晰拖進來,無疑會讓明晰也深陷其中。對明晰道:“師兄,你放心,目下還沒有須師兄出力相助之處,如需師兄相助,我絕不會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