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細想間,已看到錢若華自懷中取出一個皮囊來,不過手掌大小,但韓一鳴已看到那皮囊之上布滿了字跡,取出的瞬間,那皮囊上還裹了一層茵蘊之氣,卻是片刻就散開了。虞衛佑狠狠盯了那皮囊一眼,也不出聲,錢若華已將那皮囊上的木塞子拔開,他撥出塞子時,韓一鳴已看到一道明光在塞口一閃。這想必又是平波的什麼寶貝了,韓一鳴雖不識得這是什麼寶貝,但也看到這皮囊很舊了,錢若華放在懷裏,這時才拿出來,絕不會是等閑之物了。果然虞衛佑麵子一沉,道:“你拿出這個鎖靈壺來,是想對我下手麼?”錢若華笑道:“哪有此事,前輩太多心了,就憑我們幾個這點微末道行,還想與前輩動手麼?前輩隨便就能將我們打發了。再者,我們怎能向前輩動手呢,那太不恭敬了。”虞衛佑冷冷地道:“那你拿出此物來,到底有什麼打算?”他本是極之俊美的,這時,眉稍眼角卻都染上了獰惡之色,說不出的邪異。錢若華還是那麼不緊不慢地笑道:“前輩太多心了,我們隻不過看這裏似乎可以采集些天地靈氣,日月精華,想采集些帶回去罷了。”虞衛佑十分不滿,但卻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隻是站在一旁看著。
錢若華卻甚不在意,將那鎖靈壺拿在左手中,右手執咒,口唇微動,施起法術來。過得片刻,他收回手來,鎖靈壺就平空浮著,一個字符閃了一閃,壺上的字符都閃動起來,片刻之後,壺口亮了,韓一鳴眼利,已看到一道靈光之後,地下的靈氣已湧動翻騰起來,慢慢向上升上來。虞衛佑麵上一緊,他對這靈氣也是誌在必得的,連韓一鳴也微有些沉不住氣了,看了靈芯一眼。靈芯不知此物有何用處,也不在意。她此時正在將紫霓寶劍拿在手中細看,紫霓寶劍在她手中,紫氣升騰、隱隱透明,十分華麗。韓一鳴到了這時也不知這寶劍到底是用什麼練成的,隻知必定不是金鐵。從前靈山之上,這樣的寶劍多了,韓一鳴還記得自己尋劍的時候,看到的那些寶劍,有一柄黑色的寶劍,精巧之極,輕輕顫動,那也絕不是金鐵而成的。似乎靈山之上的每一柄寶劍,後麵都有著一個過往。那這個鎖靈壺也是同樣的,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往,說不定還是一個異樣精彩的故事。正想間,已見那鎖靈壺壺口一圈靈光閃過,那地底的靈氣已自地底逸出來,向著鎖靈壺的壺口漫過去。
忽然虞衛佑背上光芒一閃,韓一鳴連忙向他看去,這一看不得了,虞衛佑背上眼睛都睜了開來,所有眼睛都看著那地下逸出來的靈氣,他麵上的眼睛,也是目光灼灼盯著那團靈氣。韓一鳴細心一看,虞衛佑的左手在衣袖之中,已捏了一個手勢,蓄勢待發。
那團靈氣慢慢向著鎖靈壺而去,靈氣之中,韓一鳴已看到有些異樣,似乎有什麼物事在左右衝突,想要穿透靈氣出來。韓一鳴對於這些奇異之術,知之甚少。好在修行已有日子了,便是不知,看一看心中也明白了一半。再看虞衛佑,他也神情極是戒備,雙目灼灼盯著那團靈氣。韓一鳴卻見他背上微有亮光,定神再看時,他背上所有的眼睛,都盯著那團靈氣,目光之中幾乎要伸出手來。忽然一道光芒一閃,一柄圓斧憑空浮現出來,韓一鳴知曉那是虞衛佑的法器,他與這柄圓斧與不是初次麵對麵,虞衛佑亮出兵刃來,是打算要動手硬搶了!
錢若華顯然也知曉,隻是看了他一眼,便兩眼向鎖靈壺,口唇依舊動個不住。韓一鳴一時興起,屏聲靜氣,想聽一聽錢若華口中念的到底是什麼。不聽倒也罷了,一聽之下,居然聽不分明!這實在太過異樣了,韓一鳴向來沒什麼聽不明白的,這世間隻怕也沒有他聽不分明的話語。但錢若華念的,他卻著實聽不分明,更別提聽得懂了。錢若華口中所念,每一個字都不清晰明了,十分含糊。而韓一鳴卻知,施咒之時,咒語須得念得再分明不過,若是念的不分明,不清楚,隻怕法術就全然沒用了。但聽錢若華所念,每一個字都不分明,隻聽得到幾個自己聽得明白的字,韓一鳴認真聽了片刻,皆是如此,知曉這不是錢若華念的含糊,而是他的咒語就是如此的。或許就是防止別人聽去了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