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一鳴哪裏還管得了那許多,一腳踢開屋門,屋內靈芯身上已泛起紫光,她白若霜雪的臉上多了一抹紫色,她周身都有紫霧彌繞,紫衣如同藤蔓一般在她身上纏繞。靈芯抬起頭來,麵上一行咒語顯現出來,如同印在她的肌膚上一般,越來越明亮。靈芯一雙紫眸裏全是驚恐,定定望著撲進來的韓一鳴。韓一鳴衝到她身邊,不知如何幫她,卻在她的紫眸之中看到了一個人:一身玄色道袍,兩眼全是獰狠之色,平波!他忽然在靈芯的眸之中抬起頭來,對著韓一鳴刁毒地一笑!韓一鳴緊咬牙關,瞪著紫眸之中的平波,忽然心裏一個聲音說:“重重禁錮。”韓一鳴何等機靈,心裏將這四個字連念了幾遍,忽然覺得心中一熱,一道靈力自心中湧出,連忙抬起手來,對著靈芯一指。
一道淡金色的靈光直撲到靈芯身上,眨眼間已將靈芯重重圍繞,靈芯眼中的平波黯淡下去,她身上的紫光柔和起來,靈芯透過氣來,她麵上的字符光芒也淡下去。韓一鳴心中那聲音又道:“定心鎮魄。”韓一鳴對著靈芯在心裏念了一聲,一道金光從靈芯頭頂冒出,靈芯神情委頓,一雙明眸大眼之中靈光如同燭光一般熄滅了,過得片刻,她身形一歪,向下倒去。
這裏才倒,她已現出原形來,一朵紫色睡蓮落在地上。
韓一鳴伸手拾起睡蓮,睡蓮緊緊閉合著花瓣,一團紫霧在花上輕繞。韓一鳴將睡蓮收在懷內,暗罵自己太大意了!萬虛觀在這此間有求必應,以平波的靈力,儼然就是此處的土皇帝,自己帶了靈芯與青竹標前來,他怎會不知?萬虛觀不知有多少弟子,靈芯又是那種靈力天成,與世人大不相似的靈體,怎會瞞得過那許多如狼似虎的眼睛?平波之所以隱忍不發,任由自己在此間流連,難道是要伺機抓走靈芯?可他要抓靈芯,隨時可以撲上來,他人多勢眾,自己帶了青竹標,怎會是他的對手?他卻不曾撲上來。
難道他有比抓靈芯,比與靈山弟子作對更為重要的事麼?忽然聽有人笑道:“師弟,你猜對了。”韓一鳴回頭一看,何三思出現在門口。他對著韓一鳴道:“師弟,你大約意外我來。我來此自有緣故,我本是在看萬虛觀的動靜的,忽然平波作起法來,我知有了意外,並且他一作法,他的法陣也就轉動起來,我趕緊趕過來,師弟不要笑我,我擔心他的法陣傷了我,我師妹可就沒有逃出來的指望了。”
原來如此,韓一鳴道:“平波忽然作起法來,就是對付我師妹。他早知我們在此間,卻一直不發難,這時忽然對我師妹下手,想將我師妹擄了去。”何三思道;“非也,非也。他忽然作法,不是想擄貴派的師妹,他到了該作法的時刻便作法,至於所謂的擄貴派師妹,不過是順手而為罷了。”韓一鳴道:“那他到底想做什麼?”何三思道:“嗯,他所做的法……”忽然止住了,四周看了一看,道:“他這會兒無力顧及到咱們,但此處終不是善地,不是久留之處,咱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