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波道:“你還真敢想。好了,這事不必你操心了,你也不準管這事,少給我在背後幫倒忙。”宋出群道:“是。”這會兒他倒是相當的聽話了,完全不是那個焦躁易怒、一點就著的脾氣了。宋出群道:“那,師父,咱們現下去追那個小子?”平波道:“不,追不到無名的。他總是在你想不到的時候出現,咱們以不變應萬變,回去等著。”說著,收起七環寶鏡,先招出桃木劍來,馭劍去了。他的弟子也都招出劍來,跟在後麵去了。
韓一鳴忽然想要跟著他們去看一看,收起無色無相寶鏡來,正想去取青霜寶劍,心中又響起那人的聲音來:“別去,別動!”韓一鳴一愣,隨即不動,站在原地。過得一陣,黑暗之中走出來一人,身形瘦削,一身玄色道袍,正是平波。他不是走了麼?怎地又回來了?韓一鳴立知平波覺得此地異樣,隻是無法可破,因此似是走開了,實則就在左近。平波走近來,幾乎與韓一鳴麵對麵了,他道:“誰?是誰?”韓一鳴向來不怕他,但看到躺在地上睡得十分香甜的無名,又改了主意。雖不怕平波,但這一出去,這個結界就會被平波識破。那麼多人從這裏過,都沒留意這裏,隻有平波去而複返,足見他是深覺此地異樣的。
兩人站得極近,韓一鳴隔著結界,仔細看這個仇人,他臉上怨毒頗深,一雙眼睛定定的盯著韓一鳴。韓一鳴還真的經不住這樣看,輕輕閃開些。平波眼珠並不隨著他動,而是四周細看。他忽然一指,身後的桃木劍化為道道靈光,直直打在結界之上。雖說他出手狠辣,結界卻紋絲不動,平波神情探究,又看了片刻,微微搖頭,站在原地想了一陣,才馭劍而去。
韓一鳴眼睜睜看著他去了,這回是真去了。站了一陣,回過頭來,卻見院中除卻無、靈骨之外,還多了一人,麵目姣好,神情思索,卻是羅姑。羅姑一雙眼睛也盯著平波的去路,片刻之後轉過頭來,韓一鳴道:“嫂子可看出什麼來了?‘
羅姑道:“他身上有一道黑氣,這是從前沒有的。這道黑氣很淩利,並且怨氣很重。這樣重的怨氣,應該是一個壯年才有的,並且是英年早逝,心願不得償的鬼魂才有的。他哪裏去弄了來?”韓一鳴也不回答,羅姑道:“你不是說他有個弟子死而複生了麼?難道這道黑氣跟這個弟子有關?”韓一鳴於這些是一點兒也不通,實在說不出來,隻是站在一邊,聽羅姑說。羅姑道:“他囚禁的那個女子,很厲害麼?”韓一鳴道:“我不懂這些。也不知怎麼說。”羅姑道:“嗯,還是我自己親眼看一看的好。咱們找個機會去他的門派罷,我倒真想看一看他那起死回生的弟子是什麼樣的?還有那個異樣的女子,她是否真能讓人起死回生?”
韓一鳴道:“你去,太過冒險了。”羅姑道:“我不去,你又不懂。你看到的,我也看到了。我看到的,你卻看不到。不讓我去看,我如何得知是怎麼回事?”韓一鳴道:“但你這樣去看,太過招搖了,平波絕不會放過你。”羅姑微微一笑:“我為何要讓他看出來是我,我喬裝成別人,有何不可?就裝成一個要前去有求於他的人,走到到他麵前去。”韓一鳴道:“行麼?”羅姑道:“沒什麼不行的,想要得知這事的端底,隻有自己去看。你們是替不了我的,你們也不會看。”她想了想道:“咱們天亮就去,我倒真想去看看那是怎麼一回事。”韓一鳴心中不安:“嫂子,這也太涉險了,我終有些放心不下。”羅姑道:“你要看透些,這個事,我就是去與你師兄講,他也會讓我去的。我要做的事,別人不能更改。再者,我本是行走於陰陽兩界的,出了這樣的事,理所當然的要去弄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