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一鳴道:“師兄,星辰應當是在你之前上靈山的罷?”沈若複沉吟片刻道:“師弟,他是在我之前上靈山的。但我也說不清他是怎麼樣的,看他的修為,算得上靈山最出色的弟子了。唉!他來得突然,我沒來得及問問師兄師姐。”韓一鳴道:“不論如何,他都是我們靈山弟子。就算是如莘,我也認為她是靈山弟子。”沈若複道:“不是靈山弟子,也不會被平波追殺。”韓一鳴道:“星辰曾對我言道,過了到昨日子時,就萬事大吉了。可他又放平波走了,我著實有些想不通。”
沈若複道:“師弟,星辰的萬事大吉,或許說的不是殺平波。”韓一鳴道:“我之前以為是,現下也認為不是了。難道是他力不逮,不能得手,因此放平波走了?他當時對我言說之時,我很是開心。但是過後卻覺得若是我假手他人報了這個仇,我也不會心底安寧的,即使是星辰報了這個仇,我心裏也不安寧。我痛恨平波,不是一日兩日了。非為我個人私怨,實在是深仇大恨,窮我一生,我都會記得他毀了靈山,害了師長。就算有朝一日,我生死關頭他救了我,依舊不能抵消這個怨恨,我依舊要找他報仇的。當然到如今我的仇恨已不再在麵上出現,我看到他不會咬牙切齒,但我心中,始終是牢牢記著這一筆筆仇恨的。
終有一天,我要與他好好算算這筆賬。但我之所欲,不能強加於人,即便他與平波也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將平波結果了,我的仇恨也不會消減半分。隻有我自己動手,才能讓自己心內好過些。師弟,我是否太固執了?”
沈若複道:“沒有!師弟,你所說的,正是我想的!星辰的靈力雖高,但平波,一定得敗在自己手裏,咱們心裏才過得去。不是咱們拿星辰當外人,他能讓平波忌憚到這一步,是他的本事,但靈山是毀在咱們眼前的,若不是自己親自打敗平波,心裏怎麼過得去!”韓一鳴道:“著實是這樣。我後來全然明白師尊們為何總是對這惡道人百般忍讓了!他與師太是同門故舊,師尊們總要顧著點師太的麵子。隻不過,到了我這裏,我才不管這麵子。我是靈山第三代弟子,對他不恭便不恭了罷,我識得他的時候,師太也早寂滅了,我沒見過師太的麵,因此這個情麵,我全然沒必要放在心上!我更不在乎別人怎樣看我,隨得他們去,這個仇,我是報定了!”沈若複道:“越是故舊,越下得了手,平波到底是有多恨師祖呀!”
韓一鳴道:“平波與咱們師祖,的確是恩怨頗多。就我所知的,就已是千絲萬縷。我可萬萬沒想到咱們和他還有這樣割都割不斷的關聯。師兄,咱們與梵山派,也有關聯。咱們的師祖,就與江魚子前輩是師兄弟。”沈若複大是意外,看了他半晌道:“師弟,你知曉的著實多。這你又是聽誰說的?”韓一鳴道:“這個,是明晰師兄告訴我的。明晰師兄說的乃是實話。”沈若複“哦”了一聲,道:“說起來是讓人驚異,但一想,卻也沒什麼意外的。師祖也是得道高人,也曾有人指點過,因此是從別派出來的,也沒什麼不對。”韓一鳴道:“從前我以為我們與平波的梁子,乃是因師祖出色的修為而起。如今,我卻不是這樣看了。他恨師祖乃是因師祖與師太成親,師太的父親,是萬法玄門的陳掌門。陳掌門在從前是很看好平波的,若無意外,萬法玄門一定是傳給平波的。後來遇上師祖,陳掌門更加看好師祖,因此曾談過將萬法玄門傳給師祖,師祖婉拒了。”